房间里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光线,梁思眠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躺到床上。
他躺了会儿,起身把行李箱里的“证据”全部倒出来,藏进一个巨大的纸箱里,然后用胶带一圈一圈地包裹。
待到所有肮脏的、不堪的东西全部被收起来,行李箱里只剩下两条内裤和一件毛衣。
今天走得太着急,他什么也顾不上带,随手抓起几件衣服就塞进了箱子里。
更糟糕的是,他还把内裤拿错了,这两条都是孟允柯的。
他依旧对着孟允柯的东西害羞到脸红,但这一次,他却不敢再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他翻了个身,掏出手机,迷茫地翻了翻孟允柯的聊天记录。没有新消息。
手机屏幕看得眼睛发酸,梁思眠揉了揉眼睛,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
回想着孟允柯告白时说的那句“试一下”,梁思眠的心再次被刺痛了。少骗人了。
孟允柯对自己的喜欢,也只是图个新鲜,想要试一试而已,以后要是有任何不称心,还可以随时反悔。
梁思眠不可抑制地如此想着,在心中盘算结论成立的可能性,最后得出了完美无缺的结论。
一定是这样的,孟允柯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想要把他圈禁起来的变态呢。
梁思眠捂着脸,绝望地叹了口气。
兀自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他重新打开手机,点开孟允柯的账号头像。
孟允柯的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画面中的孟允柯似乎比现在年轻,手中的白色玫瑰花自然落在脸颊边。他看着镜头,被抓拍到一个随意的笑容。
梁思眠欣赏了一会儿,下滑,手指悬停在那行红色的文字上。
是否删除该联系人?
他犹豫了许久,在被抛弃和主动离开之间,犹豫不决。
恐惧感袭上心头,他努力回想着孟允柯昨晚抱着他说的话,却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那时候,孟允柯温柔地吻着他,就像做梦一样。
但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不堪都暴露了出来,之后又要怎么面对孟允柯呢?
按下“确认”的前一秒,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梁思眠不耐烦地蹙起眉,接通电话。
“谁?”
电话那头风声呼啸。
“你的同城快送!在酒厂家属小区门口,已经到了!”
“什么快送,”梁思眠满脸疑惑,“你搞错了,我不住在那个小区。”
电话那头,快送员喃喃两句,语气肯定:
“就是你的!你叫梁思眠对不对?电话也是正确的。你快来拿吧,这里太冷了。”
“……家属小区……”
梁思眠怔了怔,忽然记起了什么。
“知道了,”他立刻起身穿衣服,“我马上来。就你一个人吗?”
“对啊,当然是我一个人。”快送员有些疑惑。
“你周围还有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挂了电话,梁思眠随便套上一件羽绒服,穿着居家睡裤就往楼下跑。
今晚夜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疼。
还有十几天就跨年了,年末的桦台市陷入了冬季的肃杀之中,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路口还有摆摊卖水果的大娘,裹着大衣,正蹲在路边看短视频。
梁思眠加快脚步,出了小区一直往左走,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左转进入了另一条路。
他一路小跑,来到一处老旧的小区门口,站在闸机前。
从前孟允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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