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见他还愣着,便道:“这事一会儿再说,先拆礼物,拍着呢。”
沈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也拍进去了?”
“没有。”秦弋望着手机里[录制中:00:01:35]字样,撒谎时眼也不眨,“上面有小刀,拆吧。”
小刀是秦弋平时做美工用的,白色的,特别迷你。
纸箱很大,份量也很重,沈渡单手挪了一下,第一下居然没能挪动,心里不免在猜想,那群人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因为接触不多,沈渡对和他们互相不了解,不过男生兴趣爱好大同小异,想必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沈渡在心里将自己期待的礼物想了个遍,什么鞋啊,篮球啊,游戏机啊……甚至就连领带和香水都想了。
划开胶带,他好久没收礼物,心底有些雀跃,打开来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红皮大书——考研数学真题真刷。
旁边,红皮蓝皮绿皮都有,考研数学高频考点甄选真题、考研政治1000题、考研英语……沈渡翘起的嘴角缓缓落下。
犹不死心,他将这些书一本本拿出来,每拿出一本,心情就往下落一截。直到最后一本考研政治答案拿出来,仍旧没发现有别的什么东西时,他仿佛丧失了语言系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知识的味道。
“怎么样,高兴点了么?”
高兴?
呵呵。
沈渡更他妈不高兴了,冷漠地仰头凝视着他,面无表情,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像是气坏了,心情很差,但秦弋却莫名觉得对方现在这样很带感。
很辣。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病。
秦弋跟着抿了抿嘴唇,“怎么了。”
“秦、弋。”他一字一句叫他。
坏了,这是将人给惹毛了。秦弋匆匆关掉视频,唇边挂起一抹讨好的笑,“嗳,在呢。”
“我跟你说,你惹到我了!”
沈渡将手里的书啪地一下放回纸箱,气得脸都红了,“这礼物我不要了,谁送的还给谁。”
其实早在路宁他们提出要送这个礼物的时候,秦弋就有些猜到会是现在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想看对方气急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种心理很奇怪,就跟喜欢做纹身师的原因一样奇怪。
他非常享受针刺入肌肤时,那几乎将别人是爽还是痛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听起来有些变态。
但这是不能不承认、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的毕生夙愿,是在一个纯白细腻的肌肤上,刻画下自己的杰作。以人体为画布、纹身针为笔,让他和手下的人,在某条线上同频、共振,然后高.潮。
但这么多年,接待了那么多客人,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直到那天,沈渡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如阳光般耀眼,他几乎压制不住想在他身上作画的偏执思想。
想听他的声音。
仅仅是一个表情,秦弋就想了许多。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嗓音嘶哑:“……他们开玩笑的,就是想让你开心一下。”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渡面无表情道,说完,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你声音怎么回事。”
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时,秦弋难得有点心虚:“没。可能昨晚空调吹太久,感冒了。”
“那刚才怎么没事。”沈渡狐疑地盯着他,显然不信。
“可能我的身体器官现在才苏醒,反应过来了吧。”秦弋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样的说法沈渡还是第一次听说:“……6。”
也不知是信没信,反正他不再提这事儿了,而是将那些书往边上一推,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我今天没拆过这玩意儿。”
秦弋没说话,揣了手机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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