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被冻得直搓手臂。
姚美媛在床头柜找到遥控器把能冻死人的空调关了,又去把窗帘拉开。
阳光一下洒进屋里,床上的人动了动,乌龟似的缩回了被窝,只留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外面。
“快起来,还睡呢,小秦跟你爸把花都浇完了。”
孩子到底是大了,姚美媛没再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掀被子,但走到床边那一瞬间,手顺着就拍了下去,“起床。”
“乌龟”整个儿动了一下,沈渡掀开被子:“妈你干嘛打我屁股!”
姚美媛被他突然蹿起来吓了一跳,微微往后仰,懵逼道:“我就碰了一下。”
至于这么大反应?
沈渡没法告诉她自己屁股现在碰不得,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半晌后,憋出来句:“我都多大了,您还打我屁股。”
他刚才做梦梦见沈复山昨天看到了那些痕迹,并在半个月后转来一篇文章。他正被标题尴尬得满世界找头,就被姚美媛女士叫醒。
醒来后,松了一大口气。
“得了吧,再大我还是你妈。”姚美媛说。
沈渡被怼得没话说。
这家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还是赶紧找时间离开吧。沈渡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姚美媛眼尖地瞥见他肩膀上的怪异,“你肩膀上缠的什么?”
怕她像沈复山那样直接抓开看,沈渡捞起睡衣领子,哦了声:“我新弄的纹身。”
“纹身?”姚美媛挑了下眉,第一反应是我儿叛逆期又来了,“纹的什么,疼不疼,让我看看。”
“一只蝴蝶。”沈渡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听她问起这个又扭头绕回来,“妈妈,我跟你说,这只蝴蝶可好看了。”
他没说是秦弋帮他纹的,只笑嘻嘻道,“您儿子为了纹这个纹身,可遭了不少罪呢。”
为此,屁股上的巴掌印都还没消。
听这欢快的语气,可不像是遭了什么大罪。
姚美媛见他跟小孩似的,只觉得他说话夸张,又不忍破坏这个气氛,便配合道:“有多好看?”
沈渡臭屁得很,说,“超~好看的!”
姚美媛作势要打:“臭显摆。”
沈复山有着作为父亲的责任。
他昨晚想了一晚上,觉得把傻儿子就丢给这么一个男人还是不放心,得试他一试。
沈复山想了一夜该怎么试探,但今早几个小时的交谈下来,发现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好像有点草率了。
别人要家世有家世,要学历有学历,哪里轮得到他考验。
反倒是差点显出自己的不足来了。
到底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眼界胸襟就是比常人厉害,沈复山觉得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不容易熬到沈渡起床,沈复山跟有十万火急的公务要处理似的,抬腿走了。
沈渡喊了声“爸”,见他走得匆忙,一阵奇怪,回头问秦弋:“你俩说啥了,我爸怎么一副吃瘪的样子。”
他是跑过来的,呼吸有点急。
见他来,秦弋眼底染上些柔和的笑意:“没什么,叔叔让我不要欺负你。”
他把桌上的茶水递过去,“怎么跑这么急,身体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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