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重二叔不假,可他房里的事,抑或说他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便是他爹他娘,都别想插手干涉,何况其他长辈。那个人,他是研究定了,要定了,崔灏动怒他能理解,可他也不会轻易退让。
他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有自己的打算。
谢琅撑膝在椅中坐了,崔灏简单问了几句殿前司公务上的事,就起身去后厨了。
苏文卿要帮忙,崔灏道:“君子远庖厨,你一个读书人,就别老跟着义父在灶膛前转悠了,留在这儿,和唯慎说说话。”
苏文卿只能应是。
室中安静下来,只剩二人,苏文卿起身给谢琅倒了盏茶,当先挑起话头:“那套文具很好用,多谢世子。”
谢琅点头,回过神道:“好用便成,你到上京读书,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那日恰巧看到,觉得不错,便顺手买了,权当我这做兄长的一点心意。”
苏文卿笑了笑,道:“只是摘星楼的笔墨,太贵重了,以后,世子千万别再如此破费了,若是给义父知道,该怪我不懂事了。”
谢琅也跟着一笑:“二叔那般疼你,怎会。”
只是说着,脑子里又无端浮现起另一道人影。
他知道,他近来跟着了魔得了病一样,然而所惑得的愉悦感与满足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自从离开北郡,离开最熟悉最令他热血沸腾的战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愉悦感了。虽然……是一个卫氏嫡孙给的。
同是读书人,那人怎么就格外不同呢,身上仿佛种着什么蛊药一般,教人情不自禁地想探究、靠近,甚至撕开那层外皮。
那人分明比他见过的所有读书人都要雅正,可那雅正之中,偏有一种朦胧摄人心魄的蛊惑力,是因为什么,皮相太出色了么?
他无端又想起了那夜握着时的触感。
正因太雅正,那种情况,那种时刻,看他可怜兮兮如落难小猫一般,虽不甘至极,也只能咬唇任他摆弄,才会更刺激到他,令他心潮激涌,血脉偾张。
卫氏嫡孙怎么了,卫氏敢送,他还不敢要么?他实在太享受这种驯服的乐趣了,像在北郡时痴迷于驯服苍鹰烈马一般。
他总有一日能将他驯服得服服帖帖的,才不会像他老爹那般没出息,人前骁勇严厉,人后,日日在他娘面前矮半头,连个夫纲也立不起来。
只是,他也绝不会像二叔担忧的那般,被美色冲昏头脑就是了。
若真是条暖不热的毒蛇,他便将他——将他如何呢,谢琅握紧两侧扶手,狠厉地想,他总有治他的法子。
崔灏很快拾掇了一桌简便的饭菜出来,三人围案而食,谢琅见崔灏始终未发难,心下奇怪,转念一想,便知多半是苏文卿在其中说了什么,才压住了崔灏脾气。他这个二叔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耿直,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养了苏文卿这样性子的当义子,倒是十分合适。
只是他以后想把人带回家,除了爹娘大哥三叔,二叔这关也是要过的,这事,还是得徐徐图之才行。
崔灏给二人各夹了一只鸡腿,同苏文卿道:“听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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