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外界都传,将军与卫三公子交恶,可我观白日将军行事,分明还是很在乎三公子的,至少远到不了交恶的程度。”
“今日我们一道押送石料,路上同乘一车,在下无意间注意到,三公子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如果夜里再赶路回去,怕会加重病情。只是三公子行事极有自己原则,在下贸然劝,恐怕也是无用,还望世子能想个法子。”
谢琅点头。
“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孟尧又道:“关于修堤经验,我今夜撰写到纸上,再给将军送去。”
说完便与谢琅告辞。
孟尧回去后,众人已经吃完饭,准备出发。
谢琅后脚便掀帐走了进来,道:“方才斥候来报,通往县里的路塌了一大段,眼下已无通行,今夜你们便宿在此处吧。我已派人去户部那边帮你们说明情况。”
他将诸事都安排得妥帖周全。
众人感动之余,照旧看向卫瑾瑜。
卫瑾瑜若有所思看了谢琅一眼,点头,道:“那便叨扰谢将军了。”
不必再夜里冒雨赶路,众人都抑制不住地露出欢喜色,裴昭元更是直接一屁股坐了回去。雍临则带人又端过来好几大盘热食。
谢琅也坐下来,陪着众人吃了一会儿,便问雍临:“还有几个空营帐?”
雍临说两个。
“七营一个,八营一个。”
谢琅点头:“待会儿送裴大人和孟大人去七营,这两位主事去八营。”
其他同行押运的兵卒则由雍临安排。
他把其他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唯独没说卫瑾瑜,然而众人也不傻,都识趣地点头听从安排。
卫瑾瑜正拿筷子蘸着酒小口尝,听过也没什么特别反应,等人都散了,方问:“谢将军打算让我住哪儿?”
“去我那儿。”
谢琅道。
卫瑾瑜嘴角一牵,直接道:“不去。”
“那你想去哪儿?”
卫瑾瑜没说话,搁下筷子,站了起来,刚走到帐边,便撞到了一块坚实的胸膛上。大冷的天,那胸膛上竟冒着热气,教人艳羡。
卫瑾瑜抬起头,便见雨丝霖霖,昏暗灯光下,前面人站在帐门交界处,一半身子淋在雨里,一半身子矗立在帐中挡着光,也正低眉,直直望他。
投射下的影子,将他整个人都笼了起来。
“谢将军长得真是高啊。”
卫瑾瑜似笑非笑喟叹一声。
“在北郡,应当有不少小娘子爱慕吧。”
谢琅没说话,而是伸手,往卫瑾瑜额上探了探。
他剑眉倏地拧起。
“烧成这样,还敢吃酒。”
卫瑾瑜又是一笑。
“金樽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这样的天气,不吃酒,还有什么意思。”
站在风口到底不沾光,说完,卫瑾瑜就没忍住咳了声。
他偏过头,又掩唇咳了两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便准备继续回帐中喝点热酒,可惜没走两步,便被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瞬间被热气包裹。
卫瑾瑜依旧眯着眼睛笑:“谢将军,咱们如今可是授受不亲的关系,你这样,当心心上人吃醋啊。”
谢琅只当这人在说胡话。
“我哪儿来的心上人。”
“上京城里,不遍地都是你的心上人么,哦,对了,有一个近的,心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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