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弹正要隔墙抛入兵部府库内时忽有激荡马蹄声自身后响起。
眨眼功夫,十余轻骑已经奔入巷口,齐刷刷抽出腰间刀,刀刃劈断雨幕,腾腾杀气将整个深巷塞满。
卫瑾瑜迅速收了手将硫火弹放回怀中。
几乎同时一匹膘壮骏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在了他面前马上人迅速翻身下马一手握着刀,警惕盯着两侧高墙口中问:“怎么回事?”
卫瑾瑜便也抬目隔着伞沿,望着对面高出他足足一头的俊美面孔。
轻抿了下唇角道:“没事。”
“还说没事。”
谢琅收回视线拧眉道:“方才分明有不少人手潜藏在暗处。”
卫瑾瑜淡淡拂了下袖口:“好在谢将军天降神威已经把他们都吓走了。”
谢琅一愣胸口窜起一股怒火:“你已经察觉到了对不对?方才为何不向我求助?”
“你知不知道方才的情形有多危险!”
卫瑾瑜想求助得了一时,又求助不了一辈子这些事,他总要自己解决的。
面上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所以想试探一下。”
“试探?”
谢琅眉拧得更深,打量了下左右位置和地形,就已经明白卫瑾瑜的计划:“你想利用兵部守卫对付他们?可那些人敢在刑部衙署外动手,必是有恃无恐,做了万全准备,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史,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我既敢走这条路,便是做了万全准备。”
“谢唯慎,不要多管我的闲事。”
说完,卫瑾瑜直接将人推开,撑伞往前走了。走出巷口就是大路,不必再担心安全问题。
“世子。”
雍临自高墙上掠下,手中握着一块令牌,道:“是裴氏的暗卫。”
“听说不久前顾凌洲生辰宴,裴氏老太爷裴道闳带着大理寺卿赵文雍前去闹事,说卫三公子窝藏了虞庆的妻子陈氏,并帮着陈氏诈死,要将三公子带到大理寺审问,幸好顾凌洲出面制止了此事。”
“现在坊间都在传,陈氏手里有虞庆贪墨的巨额脏银,裴氏派暗卫围堵卫三公子,多半是为了此事。”
谢琅问:“你何时知道的消息?”
雍临一愣,继而目光心虚地躲闪了下,道:“有几日了。”
“那为何现在才告知于我?”
雍临不敢说话。
“说。”
谢琅直接一鞭子抽了下去。
雍临硬生生挨了,不敢动,跪下道:“是二爷……知道了世子爷上回因为卫三公子一封信,夜里偷跑回来,挨了熊晖军杖的事,二爷十分生气,说以后只要是关于卫三公子的事,都不许再传到世子耳中,也不许、不许人再送卫三公子的信,免得分世子的心神,耽搁世子干正事。”
“他还说了什么?”
“说……说如果卫三公子再行事不知分寸,二爷他,免不了要再次出面去警告一番。”
谢琅疑是听错:“再次?”
雍临惊觉失言,然而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得不说实话,只是不敢看谢琅的眼睛,小声道:“之前三公子在国子学读书时,二爷曾撞见世子与三公子一道在外头馆子里吃饭,二爷当时虽没有声张,但私下底,其实去国子学里找过三公子。”
见谢琅一张脸已经冷沉如霜,雍临忙道:“这事是有回属下和二爷的亲兵李梧一道喝酒,从李梧口中听说的,属下当时也不知此事,并不是有意欺瞒世子。”
谢琅问:“是哪回?”
“就是,二爷在二十四楼定了包厢,庆祝文卿公子大考结束那一回。二爷本想等着世子一道给文卿公子庆祝,结果迟迟没等到世子,才知世子是和三公子一道去了二十四楼,这才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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