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给了白音一个“需要我上吗”的眼神,防止雇主被不知所谓的人士骚扰,也在他们的保镖范畴之内。事实上, 以前王一没少在萧邦身边干这个, 还会配合萧邦不轻不重地“敲打”唱黑脸,演技超神,已臻化境。
只要白音点头, 他立刻就能在不伤害白音名誉的情况下, 把人赶走,独挑恶人的大梁。
但是白音却摇了摇头,打算先试试其他更委婉的拒绝办法, 好比,他用流利的英语表示:“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 他决定假装国际友人, 毕竟他身边正好有个一看就是老外的王一。
万万没想到, 老者也是个国际化的算命大师,这样小小的“为难”对他根本没用,他熟练掌握了不止一门语音, 用再标准不过的口音与白音对答如流:“我说,我曾赊过一把古刀给你的叔叔, 他与我约定, 未来会由他的继承人来支付这把刀钱。”
白音:“!!!”厉害了, 我的大师。
王一也来了兴趣, 转而用Y国语道:“你其实就是从网上看到我的雇主继承了一笔海外的遗产,想来碰瓷要钱吧?”
老者的Y国语同样不错,当下就跟上了王一的思路:“网上确实有一些白音先生的个人经历在流传。但网上不会说白音先生的长辈叫萧邦吧?”
“知道这事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王一又换了一种语言,这是他所掌握的语言极限了,他有些不信邪,这算命的怎么什么语言都会说。他开始有点怀疑对方是洛林或者弗福伦斯家族里哪个闲得蛋疼的人,派过来找白音茬的。
但是这一回,老者却换回了中文,没再跟着王一比口语,真就像是能看透人心般。
他只是对白音三言两语说了一下当年的细节:“你叔叔萧邦与我相识时还小,住在寻山南,对于是否回Y国一事摇摆不定。我途经村边老树之下,看到了他的迷惘,便赠了他一句谶语,还赊了一把带奇异花纹的刀给他。”
奇异花纹的刀!
白音想到了他在父母遗物中找到的东西,他之前误以为那也是爸爸买来准备送给叔叔的纪念品,如今正陪伴在叔叔宝石的展览柜左右。
“看来您也是见过那把刀的。”老者十分自信,“我们现在是否可以谈谈价格了?”
“你们当年连价格都没有谈妥吗?”白音的脑海里展开了激烈的天人交战,一方面是那把他谁都没说、只有他和弟弟知道的刀,另外一方面是学委夏杳的赚钱理论,心诚则灵,看着给吧。
老者却摇了摇头:“我们当时的约定是各取所需。”
简单来说就是比“心诚则灵”更狠,是按照老者当下所需的钱来支付。王一心想着,这不就是漫天要价吗?万一你欠个几百、几千万的赌债,我们也要替你还了?
老者用仅剩的那只浑浊单眸看了眼王一:“拒绝黄赌毒,从你我做起。”
就还挺……遵纪守法的。
白音犹豫半晌,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付钱倾向,但他最终还是说:“我不是想赖债,只是能再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吗?”他想先问问叔叔的意见。叔叔宝石此时在别墅里,而除了他以外,唯一能够打开展示柜的海芙约特,在送詹易等人回江大的路上。现在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明晚,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老者看上去对白音的回答好像并不意外,早就料到了一般,痛快地就给出了一个约定,“哦,对了,出门记得打伞。”
第二天,果然是乌云密布,雨一副要下不下的样子。
白音一边告诉自己,封建迷信不可取,但还是一边拿上了一柄透明伞出门。王一把他送到江大门口时,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他大块头硬汉的外表很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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