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角敢打赌,哪怕是红日部落的首领都没有这么体面。
这人在这里的地位一定不低。
灰角这般想着,立刻站起来。
雨不知什么时候小了很多,风则完全停了,周遭也变得大亮,老莫带着人走出兽屋,穿过族人们聚居的石屋群。
灰角忐忑地跟在他身后,纠结许久,终于忍不住问:“请问这,这位大人,我们是要去哪里?”
“祭司大人的住处。”老莫用余光瞥了眼身后的灰角,从对方脏兮兮的头脸,佝偻的脊背和破烂的皮裙上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心中浮起一丝怜悯。
“还有,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是炎黄部落的一个奴隶。”
“什么?!”灰角大叫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奴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他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老莫,看看老莫又看看自己,灰角怀疑哪怕是圣城的奴隶,也不可能比对方更干净更体面了。
老莫没有和他过多地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在炎黄部落奴隶和族人确实区别不大,他再一次提起了此行的目的地。
“祭,祭司大人?”灰角脑海中没来由闪过之前听到的那个干净好听的声音。
“对。”老莫稍稍加快了脚步,“丛大人是咱们炎黄部落的祭司,他想见你。”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神庙,灰角望着眼前对他而言堪称巍峨的建筑,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他以为自己住的兽屋和一路上的那些石头房子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丛大人!”老莫站在大厅外,恭敬地低头行礼。
丛容坐在中央宽大的主座里,淡淡开口:“进来吧。”
再次听到宛如天籁的嗓音,灰角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在老莫的指引下,走进神庙,本能地看向正前方。
青年有一头如初雪般璀璨耀眼的银发,比常人颜色稍浅的眼眸宛若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川,他皮肤白皙,五官极美,身上穿着灰角从未见过的衣服,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俊挺到了极点,也好看到了极点。
这一刻,灰角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下意识的自惭形秽让他深深垂下脑袋,粗糙黝黑的双手局促地交握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部落”丛容温声询问。
灰角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他感觉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住,紧张得快透不过气了,结结巴巴道:“灰角,我叫灰角,来自红日部落。”
红日部落……
丛容心下了然,他注视着十米开外的男奴,忽然问:“那么灰角,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来到我的部落。”
青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他脱去了圣主眷属仁慈的外衣,显露出上位者张扬霸道的威严,他甚至说的是我的部落,而不是我们部落。
陪在旁边的老莫也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
至于灰角。
可怜的逃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根本不用丛容逼问,一股脑儿把前因后果全说了。
原来红日部落早在暴雨季开始没多久就陷入了食物短缺的困境,他们不会挖陷阱,狩猎本领也相当一般,平时打到的猎物堪堪只够果腹。
台风天来临后,在外活动的野兽们都躲了起来,族人们只能吃附近的野菜,野菜吃完了就啃树皮和草根。
等草根也啃完了,红日首领将族人召集起来开了动员会,大意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要想活,只能去向他们的邻居——红月部落,借粮。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族人的拥护,然后灰角和其他奴隶就眼睁睁看着红日首领带着全部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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