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声了。
男主人提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里面立刻传来惨叫声。
不是那个借住客人的。
男主人惊惧地往里头看。
那十几个农民全部倒在地上哀嚎,痛苦打滚。
庄白慈手中的衣服团子塞在叫得最大声的男人嘴里。
他半蹲在地,低头,抬食指,放在嘴边:“嘘,不要吵到孕妇休息。”
男主人没想到他们才出征就死在了路上,瞳孔剧缩,下意识往外跑,一阵风从他耳边划过,最后钉在了墙上。
男人浑身颤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觉得自己被死神盯上。
“威胁到我家侯爵的性命。”
庄白慈依旧是平常的语气,反倒是轻飘飘,更有压迫感。
“是要吃点教训的哦。”
“侯爵饶命!”男人一下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流泪,“我们真的不是有意为难侯爵您的!”
“我们真的被逼无奈。”
“你来说说。”庄白慈取下墙上的小刀,在男人脸上轻轻划着,“是有多无奈?”
男人闻声,咽了口水,他不敢动,他能感受到刀片的锋利,刀尖在他的表皮组织上轻轻刮过的凹凸感。
他多次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要说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男人哭着脸,眼角的泪水从皱纹内流出,像是雨水落入黄土沟壑。
“很久没有下雨了,我们的麦谷全部干死,卖不了钱,庄园主只想让我们拿货,我们自己都没东西吃了,怎么能拿得出来。”
“这跟我们侯爵有什么关系?”庄白慈听着他们的哀嚎,无动于衷,“抄家伙也是去你们的庄园主。”
“我们看到最近有不少和你们一样的马车路过,应该是科复加州的富人,我们想绑架威胁,这样的话,皇室就会注意到我们,会替我们解决。”
男人哆嗦着身子,不知道是怕还是绝望。
宴会邀请的人看来还挺多。
庄白慈和喻宴家对视一眼,点头直身。
“您会帮我们。”男人看到喻宴家要走,语气带有卑微试探,“对吗?”
庄白慈俯视打量着男主人,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打了不少补丁,深色的衣服上各类颜色缤纷。
他记得那个女主人的衣物比男主人要干净精致,能看出男主人生活中是多么疼爱他的妻子。
几秒后,庄白慈才回答:“我们侯爵扶危济困,会向国王提几句的。”
“谢谢。”
男主人热泪盈眶,不断磕头,一声声,响声清脆。
惹出这么大个动静,大家也睡不着了,连夜出发。
车夫拉出马车,装好油灯。
喻宴家阴阳怪气:“想不到你还有善心。”
“我在帮你呢。”庄白慈看着窗外,天色将明,田园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中,农作物拉耸着,像是被压垮的农民,“在底层人民眼中,贵族是仇人,你帮他们,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
“我需要这些做什么?”喻宴家回复,“我需要的不是他们的好感度,我需要的是走剧情然后找到狼。”
说到这儿,喻宴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冷:“难不成你是想借着我的名义攒他们的好感度?”
这么一说,他一下就理清了对方的动机,似乎等着对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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