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扣被打开,徐篱山轻轻推开院门,侧身说:“殿下,请。”
京纾先行一步踏入院中,只见院内摆设整齐,地面干净,像是时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还是我走时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徐篱山环顾四周,径自走到那棵老桃树下,“老头,咱好久没见了吧。喏,给你带了贵客回来……”他稍顿,语气恶劣,“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在你坟头踩两脚啊。”
京纾走过去站在他身侧,说:“你这是试探还是请求?”
“殿下若要挖坟鞭尸,何须等到今日,我知道你早些时候便查过这老头,但他确确实实死了,我亲手给他捧的骨灰。”徐篱山蹲下来,盯着桃树根,“我不知道‘美人笑’为何会落入太后手中,也不知道老头算什么样的害人帮凶,老头跟我说过,他这辈子救过不少人,也杀过不少人。”
京纾看着他,问:“你觉得喂我吃下‘美人哭’,是杀我还是救我?”
徐篱山抿了下唇,道:“从结果来看,自然是救了殿下。”
“我活了,必然有别人要死在我手里,那你觉得你此举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京纾说罢垂眼,“你我之间不必因着你师傅心生龃龉,我与他无冤无仇,当年也不会是他主动向太后献药害我,我若想报复他,他也躲不了那么些年。既然是你的长辈,拿香吧。”
徐篱山转身去了主屋,拿出香分给他,用火折子点燃了,在桃树前三拜,插进树前的土根里。
“殿下想来是早已摸清我这小院的布局了,那我就说些别的。”徐篱山起身绕着桃树走了一圈,摸着树拍了两下,“以前老头在的时候,我们仨最喜欢在这里喝酒,我和老头躺竹椅上,垂喜欢躺树上。每次喝酒必得配肉,多半是鸡,垂爱吃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院中的石桌边,“春秋的时候,我们就在这张桌上吃饭,平时也经常玩牌,凤儿和港儿也常过来,不过他们都玩不赢我。天气冷的时候我们就躲在屋里,热的时候我们就在廊上,就这里。”
他上了阶梯,在主屋门前的一段走廊来回走了一转,拍着那两把躺椅,“这边没什么人,躺睡着了就能睡大半天。哦,对了,往后头走有一座山,我们经常上山,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一起爬山说话,大家聚在一起,大半天一晃就过去了。”
京纾没有体会过这种生活,小时候他几乎和雍帝形影不离,可雍帝那会儿已经称帝,政务繁忙,平时分心思教导他已然是尽力,少有带他出去玩的空闲时间。后来,他更是少入宫了。
“兰京也有山,我都玩遍了。”徐篱山说着转头看向京纾,“等有空的时候,我带殿下去玩吧。”
不等京纾回答,徐篱山又自顾自地数落起来,“你啊,就是闷,整日闷在府里得什么趣?都说天清气朗的时候适宜出门,我却觉得不论阴晴、哪怕雨雪纷飞,只要是出门玩,都能得趣。”
京纾也瞧着他,“我以为与你玩的人太多了,我排不上号。”
徐篱山笑起来,“那玩法可不一样,我与别人是单纯的玩,与殿下一起玩,那就情人间的幽会。我就殿下这么一个情人,哪需要排号啊?”
京纾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行了,”徐篱山哄道,“公主殿下,我们走吧。”
京纾蹙眉,“我不是公主。”
“好的。”徐篱山憋笑,“皇子殿下,哦,严谨点,先皇子殿下。”
京纾瞥了他一眼,率先往院外走去。
“等等我!”徐篱山连忙跟上,落了锁转身发现京纾已经走出一大段了,当即跑步追上去,蹦起来一下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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