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带。”柳垂老实地说。
京纾一顿,“你没偷偷给他带吃的?”
“王府不管饭吗?”柳垂也顿了顿,反应过来,“少爷闹绝食了?”见京纾默认了,他又说,“少爷以前没闹过这出,我便没有防备。”
徐篱山一个人在安平城逍遥,没有老子娘管教,能和谁闹绝食这一套?烦躁的时候胃口大开还差不多。
“明晚来的时候记得带些他爱吃的。”京纾警告道,“但只能如此。”
“殿下放心,我不会带他溜走,也实在是溜不走。”柳垂拱手,“只是这么一直关着少爷也不是办法,还请殿下再斟酌一二,您不愿意让他出门,出个院子总行吧,要不然得关出毛病了。”
京纾垂着眼,没有说话。
“您是怕给了这台阶,少爷往后会更加肆无忌惮?”柳垂观察着京纾的神情但啥都没观察出来,只能自顾自地说,“可您既然不愿施以手段,再退一步又何妨?”
京纾差点被这句话逗笑了,“你们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会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只是我,少爷是惯会恃宠生娇的。”柳垂内敛地说,“您若不对他诸多纵容,他也不会如此。”
京纾:“……这么说是我罪大恶极?”
好像又说错话了,柳垂挠了挠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想了想,又说,“少爷眼中其实没有太多的身份之差,他能和公子小姐们玩,也能和普通百姓、三教九流称兄道弟。他心底欢喜您,便想着你们是一样的,您对他纵容,他是有数的,可当您动气了,却又是一句话就能剥夺他的一切,大抵就像那句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心里总归不安生,再加上近来心情不舒畅,火气一上来就难免说些不中听的话,其实他说了就后悔,可还要强撑着脸面,不肯低头改口。”
京纾摩挲扳指,过了片刻才说:“那个刺客,你可有看法?”
“他知道那只狗的事情,便是单向的识得少爷至少五年了。”柳垂说,“但少爷这些年来与太多人有过来往,那刺客出现时面具、假皮挡住面容,故意穿厚衣、披风兜帽遮掩身形,变作假声连手指尖都不肯露,在下实在看不出是谁。”
#VALUE! 京纾脑海中回想着鹊十一转述的徐篱山和刺客的对话,说:“你们在安平城住得偏,四周空旷,又有你在,那刺客做不到随时监视,他知道徐留青的一些往事,可显然不是处处知情、事事了解,因此应当不是诸如褚凤、曲港这类与徐篱山时常相处的。这人行事风格并不严谨,却在遮掩自己身份的时候做到了极致,怕露出手指尖都会被认出来,说明徐篱山见过他、认识他,甚至很了解他。他武功极好,还能辨认出你的武艺授自寒惊,必定不是出自寻常人家,他若见过你,便知道你是练武之人,与之相对的,徐篱山身旁若有会武却故意遮掩的朋友,想来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因此他该有一个身份,可以让他不必遮掩自己会武。”
“我想到一个人。”
京纾抬眼看来,柳垂抿了抿唇,道出这人的姓名,“方渚,方衡兰。”
方渚是西南人士,出自梁州方家,在家行二。方家做的是赌坊、走镖一类的生意,与江湖之流沾着关系,因此方家人自小便习武。方家如今是方渚的父亲当家,在做生意上最得力的是方渚的大哥,而方渚却更好游山玩水。
当年徐篱山与方渚在蜀地结识,彼时柳垂刚到徐篱山身边不久,因着旧伤未愈被徐篱山留在安平城看家,因此那次他没有看见方渚。
后来几年里,方渚来常州找过徐篱山几次,但徐小霸王在安平城内自认不怕任何人找茬,平日里在城里浪的时候也不需要柳垂随行保护,因此说来柳垂也只与方渚打过两次照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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