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卷一点点展开,看清里面是什么后,又飞快把画卷了回去。
杳杳抬头瞪向师父。
画里竟然是她上次生气的样子!师父把她画得惟妙惟肖,画里的她罩着红色披风,生气的鼓着脸颊,像一只愤怒的小红鸟。
可恶!她上次明明已经及时逃跑了。
秦世忠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是师父教给你的第一课,作画不能全靠眼睛看,还要靠脑子记。”
换句话说,就是你生气的样子师父早就记住了,你就算现在把这幅画毁了,师傅也还能画下来。
杳杳:“……”后悔,就很后悔。
拜师这事可以反悔吗
她是不是种下一个师父,以后就会收获无数张她出糗的画像
好可恶!
秦世忠心情舒畅的朗笑了几声。
觉得收个小徒弟回来,日子果然都变得有趣多了。
小徒弟生气的样子,值得他画上一千张!
秦世忠重新把杳杳抱了起来,指了指那幅海上日升图,对她道:“我们师徒是因为这幅画而结缘,不如你给这幅画取个名字吧。”
杳杳疑惑的望过去。
秦世忠道:“师父虽然已经是日薄西山之龄,最近却想通了一些事,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想像初升的朝阳一般发挥余热,说不定还能在书画一道上有新的感悟,所以当时才画了这幅画,想把这种心情记录下来。”
今天来参加赏画宴的人里,不只有想来拜师的,还有很多真心实感喜欢他的画作的人,他们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激动的鼓起掌来,期待他在作画一事上还能有更大的进展。
杳杳看了看墙上的画,苦恼的低头思衬了片刻,想在自己有限的知识里翻找出一个合适的词。
片刻后,她眼睛亮了亮,在秦世忠期待的目光中,朗声开口:
“这幅画就叫……老而弥坚!”
秦世忠脸上的笑容一顿,额头跳了跳,“……换一个。”
裴元卿以手捂面,苏景毓抬手揉眉心。
他们默契的想把耳朵捂上,总觉得接下来会听到更多伤害他们耳朵的名字。
杳杳眼睛眨了眨,很快又想到一个,“老当益壮!”
“……”秦世忠:“!!!”
别问,问就是他自己求来的宝贝徒弟!
众人听着杳杳软糯的小奶音,唇角绷紧,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
秦世忠努力坚强,指着那幅画,试图引导:“杳杳,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很美”
杳杳乖乖点头。
秦世忠保持微笑,继续循循善诱,“你不觉得它应该有一个同样很美的名字吗”
杳杳苦恼:“什么样的名字才够美呢”
她觉得她起的名字已经很美了!
“不能那么简单,也不能那么直接。”秦世忠指了指其余的画,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道:“你看,那幅画叫《松鼠吃榛子》,那幅画叫《锦鲤戏水图》,还有左边那幅,叫《秋水共长天一色》……”
众人:“……”好像也没比人家小姑娘起的好听多少
难道这就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秦世忠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在骄傲的说着他另外几幅画的名字。
杳杳听明白了,杳杳悟了!原来师父是觉得她起的名字字太少了!
她晃了晃小手,欢喜道:“师父,我想到了一个新名字。”
秦世忠嘴角浮起欣慰的微笑,“孺子可教也,快跟师父说说,是什么新名字”
杳杳扬起轻甜的笑脸,脆生生道:“六旬老汉人老心不老!!!”
秦世忠脸上欣慰的笑容戛然而止。
沉默,无尽的沉默。
杳杳像掌握住了诀窍一般,忽然文思如泉涌,名字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或者叫《老汉奋起追朝阳》《谁说老汉不如少年狂》《朝阳似火,老汉发狂》……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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