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手里的帕子,看向沈路云,难以置信地质问:“真的考上了你没看错”
沈路云轻笑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看错,再说就算我看错了,我爷爷也不可能看错,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窦如华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苏景毓,这一刻她恨极也悔极。
她恨窦如薇哪怕不在了,仍能压她一头。
她也后悔,如果她对苏景毓好一些,苏景毓现在是不是仍然会亲近她这个姨母如果苏景毓一直是她养大的,她是不是能赚足好名声那样的话,智哥儿也能跟着受益。
窦如华越想越难受,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样。
她最后悔的就是跟老太太和大房狼狈为奸,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沈昔月眉角眼梢都洋溢着喜悦,赶紧掏出银子,让红丹绿丹把喜钱发下去,婢仆们全都喜不自胜,这可是喜事,最近府里气氛压抑,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苏景毓走过去郑重地向沈昔月行了一礼,“多谢母亲,如果没有母亲,儿子不会有今日,儿子一定会再接再厉,不辜负母亲的期望。”
沈昔月眼中含泪,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苏明迁目光欣慰的站在一旁,只觉得有妻有子有女如此,他这一生已经了无遗憾了。
窦如华看向沈昔月,眼中闪烁着妒忌的光芒。
这一切本来都该是她的!
明明她才是苏景毓有血缘关系的姨母!明明她的智哥儿才该是苏景毓最好的兄弟!
苏昶笑得胡子直颤,脸上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郁闷之情,将苏景毓好好赞赏了一番,又转头让人备礼,他要亲自去沈家向沈懿道谢。
他想了想,又神清气爽的吩咐众人准备鞭炮,然后在府门口发些赏钱,最后看向苏景智和苏景祖,让他们好好跟苏景毓学,以后博学上进。
苏景智和苏景祖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抱团取暖,面面相觑。
大堂兄刚给他们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引以为戒,现在二堂兄又给了他们迎头一击,引以为鉴,他们夹在中间,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们瑟瑟发抖,都觉得人生好难啊。
前面两个堂兄都考过了童试,还让不让底下的弟弟活了!
我们是商贾之家啊!难道不该走马斗鸡,开心的一起做纨绔么!大家应该比着谁会花钱,而不是比着谁会读书啊!
府里喜气洋洋,婢仆们围过来热热闹闹的说着吉祥话。
老太太气的七窍生烟,额头突突直跳。
她看着苏昶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眼前阵阵发晕,苏明德和苏明善赶紧扶着她离开。
苏景耀满眼阴鸷,狠狠剜了苏景毓一眼,跟着他们转身离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苏府门前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庆祝他们离开呢!
大家羞得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的钻进马车里,免得让人看到,徒惹笑话!
他们各自坐在马车里,都没让马车去新府邸,而是不约而同的让马车驶向府衙,他们倒要亲眼看一看是不是真的!
只有孔宜懒得理会这些是是非非,头疼的带着苏雨姗和苏景祖回府去了。
欢喜过后,大家回了锦澜苑,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苏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在台阶上坐下,垂头不语。
鞭炮燃尽,徒留一股呛人的烟味,地上的红屑随风吹拂着,院子里显得有几分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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