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上前,把一个锦囊递给苏灿瑶,“这是我的礼物,虽然比不上卿弟的,但你勉强收着吧。”
苏灿瑶拿过去看了看,锦囊里放着一块玉佩,玉质通透,是只白色的兔子玉佩。
苏灿瑶弯起眼眸,“我很喜欢,谢谢哥哥。”
然后把玉佩放回锦囊里,继续欣赏手里的鹤钗。
苏景毓:“……”他果然是多余的!
*
巳时一刻,笄礼正式开始。
众人齐聚一堂,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观礼。
苏明迁亲自做赞礼,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笑容可掬的走上台,向众人行揖礼后,扬着声音开口:“笄礼始,全场静。”
众人安静下来。
“天地造物,生之为人,万物恒兴……”
苏灿瑶伫立在廊下,静静听着爹爹念礼词。
她抬头望去,祖父、外公、外祖母、师父等长辈坐在第一排,李忠师父竟然也来了,裴元卿、苏景毓、秦诗萝、沈路云、沈思晚等小辈们坐在第二排,再往后是苏采婷、苏雨姗、苏景祖、苏景智几人,他们是代表大房和二房前来观礼的,其余宾客依次坐在后面,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苏灿瑶看到这么多人,微微有些紧张。
“乐者上台!”
苏灿瑶这才发现秋月娘子也来了,她手里抱着琵琶,穿着一身杏色月华裙,一步步走到台上,是今日这场笄礼的乐者。
宾客中隐隐传来惊讶的低呼声,秋月娘子弹的琵琶乃是丹阳城一绝,可她素来难请,从不参加宴席,即使给再多银子她都不肯出望月坊表演,况且她最近金盆洗手了,现在弹曲全凭心情,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会来苏家赴宴,苏家是怎么把她请来的!
秋月娘子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素手轻拨,琵琶声袅袅响起,是一曲《高山流水》。
苏灿瑶明白过来,秋月娘子是取自高山流水觅知音之意,她是在告诉她,她将她引为知音。
苏灿瑶感动的朝秋月娘子笑了笑,秋月娘子回以一笑,继续低头弹琵琶。
“请笄者入席!”
苏灿瑶微微吸了一口气,先朝母亲正式的行了一礼,然后才款步朝台上走去。
她从廊下迈出去,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浅浅弯着唇,娉娉袅袅的一步步走进众人的视线里,雪肤花貌,色若春桃,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昔日蹒跚学步的小姑娘,不知不觉已是韶华盛极。
众人心里感慨万千,目光里都隐隐含着欣慰。
宾客们眼中浮起浓稠的惊艳,他们听说苏家的小孙女自幼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很少出去赴宴,见过她的人不多,只知道她擅画,乃是秦老的徒弟,还开了一家画春堂,其余的就不知道了,却没想到她长得这般好颜色,清滟卓绝,是十分讨人喜欢的长相。
大家忍不住小声打听她可曾许了人家,想为家中儿孙争取一二,听闻她身上早已有了婚约,他们不由感到惋惜,待看清裴元卿的长相后,自知自家儿孙比不上,又忍不住感慨,这可真是一对璧人啊。
裴元卿耳朵动了动,听到大家的感慨声,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偷偷整理了下衣裳。
苏灿瑶提着裙摆拾阶而上,面朝大家站定,向观礼宾客们行揖礼。
苏明迁满眼欣慰的望着女儿,“请正宾盥手,请赞者为笄者梳理妆发。”
知府家的李夫人走上台,朝众人笑了笑,在铜盆里净手。
窦嫣含笑走到苏灿瑶面前,她是这次笄礼的赞者。
丫鬟呈上玉梳,她抬手解开苏灿瑶的发带,顺滑的发丝倾泻而下。
苏灿瑶跽坐到蒲团上,窦嫣拿着玉梳一下下梳理她的头发,将青丝绾成十字髻,然后笑着退至一旁。
执事三人端上托盘,托盘上分别放着发笄、发钗、步摇,其中就那支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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