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审美。
即便是应帙,在还未觉醒就读于普通学校的时候,也曾因为银发和浅色睫毛遭受过同龄孩童的言语攻击,有说他是白化病人,也有说他是吸人血的妖怪。
银发真的好看吗?
——当然好看,堂堂小应主席才不会有任何的容貌焦虑。
不过在下午参与双向之前,他难得把头发扎了起来,再戴上一顶黑色棒球帽,遮挡自己的特殊发色。这种场合他还是希望低调一些,省得一进场全部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再一路迎着主席好的招呼跟领导视察一样,凭空给周围的军校生压力。
临出门,应帙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问遂徊:“头疼吗?这两天你好沉默,也不向我要些什么,都不像你了。”
遂徊定定地望了应帙一眼,摇摇头:“不疼。”
从那天精神梳理过后,遂徊基本都只靠向导素缓解精神域的问题,甚至连纤维纸都没向应帙要过,应帙不由得狐疑地问:“真不疼?那你之前有事没事就喊疼做什么?”
“……我装的。”遂徊诚实地说,“现在你是病人,还是被我打伤的,我肯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折腾你。”
听到他的话,应帙本应该感到放松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现在正经礼貌的遂徊让他很不舒服,甚至还不如那天在宿舍面对着徽章罪证对他发疯的观感。
仿佛一根崩到了极致的线,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归根结底,一切一切的起源还是在于第二次精神梳理时,他不小心受了伤。精神域过度防卫症是遂徊最为严重的心结,他在狂乱期中屡屡伤害对他重要的人,这些痛苦的经历比应帙想象中的还要刻骨铭心得多。
“我们要去的场合会有很多普通人,他们有很多特种人没有的习惯,会让你感到非常不适。”应帙说,“我们做一次临时标记。”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遂徊抿了抿唇,犹豫两秒竟然拒绝了:“不了。不是你说的,频繁临时标记会成瘾。”
应帙向来双标得有理有据:“今天特殊情况。”
“……”
见遂徊仍旧在犹豫,并且态度隐约倾向于拒绝,应帙变得不耐烦了起来,向导素浓度倏然暴涨,紫色瞳紧紧盯着哨兵的眼睛,压低声音:“听话。”
遂徊神色陡然一变,眼底的煞气也漫了出来。
听话,又是听话,遂徊最受不了的就是应帙让他听话,让人既想和他反着干,冒犯他、顶撞他、亵渎他,让他生气又无可奈何;也想驯服地顺从他的意向,听从他的指令,遵循他的一切想法,达成他的所有心愿。
遂徊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恨恨地解下了颈带,扔到桌子上,怒道:“你真的有病,为什么我要的时候你不给?我都再三说我不想要了,却又非要给我标记?”
说着,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应帙,我发现跟你这人就要反着来,你最吃的欲拒还迎和以退为进这一套,非常好懂。”
应帙懒得再听遂徊废话,没一句他爱听的。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让遂徊背过身去,接着不等人完全站定抬手撩开对方颈侧的黑色碎发,按着哨兵的肩膀,随即便不容置喙地张嘴一口咬上了他的腺体。
灼热湿润的口腔烫得遂徊呼吸一滞,牙齿没入皮肉的那刻,他瞬间哑了声。
要害限制于人的感觉恐怖至极,又无法逃避,强行忍耐着违背本能,让人全身不受控制地战栗,呼吸也跟着破碎不堪。但与此同时,痛楚之中又弥漫出无上的美妙滋味,因为标记着他的这名向导是应帙,带给他痛与快乐的人都是应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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