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的哨兵的动作,又看向他自哨兵进门之后,视线凝固在对方身上的儿子,他沉吟半晌,直到应帙一口气吃完大半盘苹果:“既然你们都在,正好,把变异精神体放出来给我看看,听说是两条龙?”
“我们控制不了它们,它们出现与否并不出自我们的意愿,更像是听从于它们本身。”应帙叉起碗底最大的那块苹果,用眼神询问遂徊要不要吃,某位声称不爱吃苹果的哨兵快速眨了下眼,张开嘴被苹果块塞得半边腮帮子鼓了起来。
应帙继续解释:“意思就是,它们想出现就出现,不想出现就无法召唤出来。”
“没有不受主人控制的精神体。”应识笺凝眉:“我们将它们命名为精神体,意思就是它们是每一位特种人精神意志的量子化体现。”
“……变异精神体或许比较特殊?”
“不,就我所知,过往的每一例变异精神体也都牢牢遵循着这一铁律。”应识笺说,“我有些怀疑,你们的这两条龙,真的是精神体吗?”
“不是精神体还能是什么?”应帙也皱起了眉,他感知到什么,摸向头顶,果不其然两枚鹿角如春笋一般器宇轩昂地长了出来,“你看,精神体融合态。”
应识笺也无法解答,想了想,寄希望另一名相关领域的专家可以给出答案:“……易承澜的飞舰两个小时之后抵达,到时候再让他给你们仔细检查一下。”
提起耿际舟的养父易承澜,应帙就有些来气:“他到底行不行?耿际舟被他治成什么样了,一动用精神力就喘得要死要活,状态比前两年还要差。”
他对于陌生长辈的出言不逊让应识笺感到不虞,脸色冷淡下去,抬手看了眼终端,接起一个通讯转身出了门。
遂徊察觉他本人的形象在老丈人眼底变得越来越差,急忙小声问应帙:“我们不告诉他吗?灵魂互换的事情,有什么理由一定不能跟他说吗?”
“没有,”应帙漫不经心地一挑眉,“但我不想告诉他,让他自己发现。”
“……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应帙说,“他连独子身体里换了个人都察觉不了,还做什么父亲?更别做什么工会主席了,趁着年轻身体还干得动,赶紧去地里种红薯吧。”
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儿遂徊并不能理解他这种恃宠而骄的做作心态,“可是……这么久了,耿际舟都没有发现我们交换了灵魂,他还一天到晚和我们待在一起……寻常人即便察觉到不对劲,也很难联想到灵魂互换这么离奇的情况吧?”
“耿际舟是耿际舟,他是他。耿际舟没脑子,他一介主席,也没脑子吗?”应帙在床边坐下,“话说,你们在我来之前都聊什么了,为什么你摆出一副被他欺负狠了的样子?他要是拿些道理教训你,你就说你和妈妈从小就不管我,现在更没资格管我,绝对让他哑口无言。”
“你每次都对你爸说这种话?”
“我从没说过,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应帙理直气壮地吃下最后一块苹果。
遂徊:“所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人?”
应帙笑起来:“你就当是帮说不出口的我说出这句话,出一口恶气?”
“……”遂徊舔舔嘴唇,似乎是把应帙的玩笑当了真,“好,等会我试试。”
“别——”
应帙正要阻止他,却听到应识笺再一次开门进来的声音,二人一同转过头,就见应主席取过柜子里的制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应帙,工会有事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易承澜来之后替我跟他问个好。很高兴认识你,遂徊。”
“再见。”遂徊干脆利落地同他道了别,心底还暗暗松了口气。但应帙原本轻松暗藏雀跃的神情却陡然降至冰点,他抿直嘴唇,紧紧盯着应识笺的动作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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