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路上争吵后,叶长洲和薛凌云憋着一股气,明明平日都一起用膳,今日他却偏不叫薛凌云进来。
他用了一小碗阿胶羹,听薛凌云还在屋外指挥侍卫搬抬东西:
“李力,你们把殿下的东西都抬到西屋,所有物品都要细细擦拭,不可损坏。”
“王志勇,你们几个去把王爷赏赐之物分类放好。”
“老张,你带着工匠们去西院歇息,各自安顿好。”……
叶长洲脸色一冷,“啪”将筷子放下,对杨不易道:“让他站远些,别吵着本王用膳。”
杨不易从没见过叶长洲这样莫名其妙发火,愣了一下尚未回答,站在屋外的薛凌云却听见了。只见窗户上他的影子明显僵了一下,随即灰溜溜识趣地自己走了。
窗户上人影消失,叶长洲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缓和,反而更冷。
“我叫你走,你还真走了!”叶长洲更生气了,气鼓鼓地用着饭,像跟碗筷勺子有仇似的,弄得劈啪作响。
以往两人闹别扭,叶长洲表现完全不是这样。他会不吃不喝,不洗漱不更衣,只是躺在暖阁昏天黑地地睡;但这次气性却大得吓人,仿佛看什么都不顺眼,一点刺激都能让他原地爆炸。
杨不易小心翼翼站在一旁伺候着他,将他使性子弄撒的饭菜及时清理。叶长洲用了两口菜,见杨不易伸长胳膊战战兢兢擦去撒到桌上的菜,突然没了胃口,“啪!”放下碗筷,起身去床上躺着生闷气去了。
杨不易被他放筷子的声响吓得一颤,诚惶诚恐地跪下,颤声道:“小人知错,扰了殿下胃口,还请殿下责罚!”
叶长洲没好气地拉过薄被盖住自己的腰,烦躁地道:“与你何干?去,看看他晚膳用的什么。”
这话莫名其妙,但杨不易立时便懂了,立即起身恭敬地道:“小人马上就去!”说着快速跑出门。
轻声关上门,杨不易擦了下额头的汗,低声吩咐门口候着的宫人:“你们先不要进去收拾,待我回来再说。”
“诺。”宫人们立即低头应声。这些宫人都是常慕远精心挑选,会说些汉话的,交流起来不费事。
杨不易着急忙慌去寻薛凌云,小跑着穿过蜿蜒回廊,一路上有壁灯照亮。他丝毫没有犹豫,径直往侍卫们居住的院子而去。
薛凌云被叶长洲赶走没处可去,他只能去侍卫们的住所。
不值守的侍卫们正准备洗漱就寝,院子里热闹非凡,满院光膀子光腚打水擦洗的汉子。大家嬉闹成一团,用盆子互相泼水,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和惬意。杨不易一脸焦急冲进去揪着一个侍卫便问道:“世子爷呢?”
那侍卫正在擦身上的水,见杨不易如此着急,指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道:“世子爷在那屋呢,跟刘统领他们在一起。”
为了方便照顾栾清平,刘忠奇依旧和他住一个屋子。栾清平身上的伤重,躺在床上歇着,刘忠奇则忙前忙后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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