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霍瑾瑜暂时训斥了他一番,打算等到熊御史、谢宰丹从澎湖调查归来后,再看看对梁国公如何处置。
至于现在,时间还早着呢,梁国公身为一等公爵,肯定不能因为御史弹劾就随意定罪,谁提出、谁举证。
是故出发前往澎湖的熊御史、谢宰丹在船只慢悠悠行驶到广州时,又接到了霍瑾瑜的命令,让他们清查广州第一造船厂在飓风中消失的两艘大船。
有人曾经在吕宋岛附近发现一艘没有编号的第一造船厂出场的大船,怀疑是第一造船厂有人勾结外人,走私大船。
这么大的船使出港口,不止官府,就连海关署也有人照应,所以霍瑾瑜让其详查,同时顺便调查第二造船厂损坏的那艘船是否还有残骸。
熊御史:……
陛下是否忘了他还要去赶去澎湖调查。
谢宰丹摇着扇子,笑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我等就现在广州停留,然后再去澎湖,难道熊大人还担心梁国公反了?”
“这倒不是。”熊御史眉心紧锁,“在下只是担心,时间再晚一些,澎湖岛上的倭奴就看不见了。”
谢宰丹不在意道:“看不见没什么担心的,到时候熊大人给梁国公赔礼道歉就可以。”
熊御史顿时横眉,“我又不在乎那些倭奴,而是澎湖远离内陆,梁国公掌控水师,手里又有许多船,若是起了歹意,到时候就是百姓遭殃。”
若是到了澎湖岛上,见到被他奴役的那些倭奴,从他们口中肯定能知道一些隐秘。
谢宰丹笑了笑,“梁国公的孙子、世子都在京城,熊大人看开些,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下陛下富有四海,不管是安南还是新疆都臣服,就连罗刹国也拿陛下没办法,梁国公若是敢反,第一个兴奋的就是蔡国公他们。”
现在天下太平,对于武勋子弟,要想拿军功不容易,如果梁国公敢造反,响应他的不多,不过估计倒有不少想用他项上人头换军功的人。
而且梁国公也五六十了,估计再过些日子,陛下就将他召回。
熊御史叹气,站在甲板上,负手看着两岸的景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哦!”
现下陛下拦着他们,还是想保梁国公。
等到他们忙完广州的事情,再去澎湖,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
趁熊御史他们在广州,霍瑾瑜宣召梁国公进京,以万寿节的名义。
她觉得要和梁国公开诚布公说一下,防止他下次再出事。
梁国公也爽快,正好他的小外孙最近三周岁生辰,他许久没见了,吩咐手下人管好手底下的倭奴,拆了两间花里胡哨的宫殿,改成库房和书舍,算是给熊御史、谢宰丹面子……
就这样,在熊御史与谢宰丹还在广州时,梁国公已经到京城了。
霍瑾瑜当天没宣他进宫,让他先休息一日,想好措辞。
第二日下朝后,霍瑾瑜宣召梁国公进宫。
梁国公虽然鬓发已经雪白,说话仍然中气十足。
霍瑾瑜让其坐下,开门见山问了熊御史弹劾之事。
梁国公大掌挠了挠头,“那个熊御史真是熊,老夫在澎湖又没有劳民伤财,干嘛骂我。”
霍瑾瑜:……
梁国公:“陛下,您不是想要去澎湖视察,我现在手底下还有三四万倭奴,让他们给您盖一座大大的行宫。”
“别!”霍瑾瑜抬手止住他的话,“先打住。朕不想要!梁国公,你此番回去后,那些倭奴安置好后,莫要再干这种事了,朕担心你晚节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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