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雪心中一动,正想说什么,却闻到一阵血肉气息。
明先雪眼瞳一缩:“你……你受伤了?”
八条蓬松的尾巴将明先雪紧紧护住,宛如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他的尾巴轻柔却充满力量,层层叠加,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护盾。
毒雨如注,吹打在狐子七的尾巴上。
每一滴毒液都像是炽热的酸液,一旦触碰到尾巴,便立刻开始侵蚀那柔软的毛发。
明先雪被包围得密不透风,自然看不到尾巴受伤的惨状,但他却能想象出来。
此刻,明先雪不禁恨自己无能——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仿佛又变成了困在桂王府后院那个脆弱的孩童,无论是谁,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脚。他哭不得,一哭便更惹人嘲笑;笑不得,若笑了便惹人不快。
他顿成木偶一样的人。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狐子七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狐子七缓缓松开明先雪,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你记得吗?有一样东西,可以解百蛊诸毒,还能增你千年修为。”
明先雪眼瞳紧缩。
答案呼之欲出——狐子七笑笑:“你记不记得,太后赐下毒药那一次,你说什么来着?”
明先雪听得这话,几乎连呼吸的能力都被剥夺了。
“你说,中了奇毒也不怕,毕竟狐心可以解百蛊。”狐子七把脸贴在明先雪肩膀上,“你还说,我若死在你前头,你会把我的心挖出来,哭着吃完的。”
话毕,狐子七拔出明先雪的天子剑,深吸一口气,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那剑不像是捅进他的心脏,倒像是推进了明先雪的胸膛。
明先雪的身躯猛然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眼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不,小七……不……”明先雪下意识要阻止狐子七,但却赫然发觉手脚僵直,不能动弹,顿时陷入极致慌乱,声音颤抖如筛。
无助感冲洗他的身体,冲走了他的年少自负,只剩他童年底色里的脆弱不安。
狐子七似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微微一笑,看着明先雪——用此生此世看最爱的人最后一眼的眼神。
被这眼神一扫,明先雪像溺进永恒的深渊。
——浑身是刺骨冰寒,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出来,只剩一片无力的窒息。
明先雪眼睁睁看着——天子剑的剑锋穿透狐子七那绣着凤纹的喜服,从那片他亲吻和抚摸过无数遍的柔肤肌肤拔出,带起鲜红的血花。
——血珠飞溅而出,犹如腊月的红梅,绽放在明先雪苍白的脸上。
心血散尽,狐子七那修行千年而得的绝顶人身,顿失生机。
那原本顾盼生辉的眼睛,如被暮色笼罩,迅速染上一层灰暗,顿成黄昏的天幕,被无情抽走最后一丝光亮,只剩黑暗罢了。
一身好皮囊也迅速枯萎,如正在消融的雪人,一点点失去原有的形态。
随着皮肉的消失,骨骼便像是沉睡在地下的化石一般凸显出来,最终化作一具白骨——一具穿着华丽喜服的白骨。
千年狐心血,其效用绝非寻常,若仅仅称之为能解百毒,那真是小觑了它的神奇。实际上,它不仅能延年益寿,更能助人练就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
心头血如花雨落下,浸润明先雪冰冷僵硬的身体,那股神奇的力量立刻在他的体内奔涌开来。
最初,他只是感到手指尖微微有些发麻,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轻轻蠕动。接着,这种感觉逐渐蔓延到他的手腕、手臂,乃至全身。他的肌肉慢慢放松,不再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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