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过一些,只说那天神下凡,看中了一个地魔,竟把那地魔偷渡上天,强行禁锢于此雪山,后来便有了未晴君。后来地魔死了,天神疯了,要把未晴杀了给妻子陪葬。这未晴倒是有点本事,反把天神父亲杀了。”
东源听了这故事,三观震碎:“这……这……这以子弑父,岂非叛逆!”
“自然是叛逆,但也情有可原,被罚打九十九道天雷,又扔下界历三世劫去了。”九青想了想,道。
狐子七闻言,眉头微皱,忍不住问道:“什么是三世劫?”
九青闻言,缓解释道:“三世劫,一为生劫,需经历世间万般苦难,尝遍生老病死之苦;二为死劫,需在生死边缘徘徊,体悟生命无常,历经魂飞魄散的痛楚;三则是情劫,要历经爱恨情仇,体会世间情感的纠葛与磨砺,方能悟透红尘,超脱轮回。”
说罢,九青感慨道:“看来,这个未晴君是没有经得住此番历练啊。”
东源道:“家父说过,这未晴君虽然天赋卓绝,但性情偏激,无法升仙也是可以预见的。”
九青挑眉:“他很偏激吗?”
东源只道:“他如此年轻就杀父,还不认错,自然是偏激的。”
九尾不以为然:“难道别人杀你,你站着给他砍脖子?”
东源愣了愣,却又说:“父要子亡,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你这性子不适合做神仙,不如去做肉鸡罢。”九青笑道,“瞧你细皮嫩肉的,烤出来应该也很香。”
东源被他这样调侃,怏怏不乐,嘟哝道:我还是喜欢你夹着嗓子撒娇要吃烤鸡的样子。
虽如此,东源还是把九青和狐子七邀到庆郢殿做客了。
东源年轻,不认得九青,但东源的父亲是知道九青的。
他看到东源把九青邀来了,一个激灵,脸上不敢有什么表情,只好拿出好酒好肉招待,就指望九青吃饱喝足赶紧睡觉,别一时兴起又弄出什么折腾人的戏码来。
九青看他这样,想解释说自己年纪大了,没那么爱折腾了,现在还是比较和平友善的,但想想,也懒得解释。
毕竟,别人觉得自己很凶恶,其实也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九青吃饱喝足,就去院子找了棵大树打盹睡觉。
狐子七是心绪不宁,在房间里睡觉,睡来睡去,睡不着,便往门外走,遥遥看着那雪山。
那雪山之巅的冷冽似乎与他的心境相呼应,让他既感到一丝清冷却又无法彻底释怀。
就在这心绪纷扰之际,一阵细微却突兀的声响从院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眉头微蹙,随即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靠近院门,心中暗自戒备。
透过门缝,狐子七隐约窥见院外一幕不和谐的画面:两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仙侍,正围着一个男仙。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那个男仙的背影,却也能感受到他身形清瘦,行不胜衣,仿佛一阵从雪山吹来的风就能将他挂起,清凌凌的偏冷,给人一种脆弱而又不堪一击的感觉。
狐子七从登仙以来,总觉心头成了一片入冬的平湖,是冰封的冷寂。
然则,目光扫到这陌生的背影上时,他的心竟泛起微澜。
那是一种久违的、几乎要被遗忘的感觉,仿佛那块冰封的湖面开始慢慢融裂开来,惹得春天的气息悄悄地渗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