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乱他没看清,行知哥的电话也打不通,但看救护车的方向是往北医三院去了……”
两点钟,徐行知拿到检查报告。
软组织挫伤,没动到骨头。有个人酒后醉驾,在高架上追尾一连撞了七辆车。
受伤最严重的车主现在还在抢救。
凌晨的急诊室闹哄哄的,徐行知靠着椅背等司机过来,手机没电关机,他也懒得管。
走廊人来人往,消毒水与血腥气弥漫。穿堂风吹过,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入耳边。
他睁开眼。
怀里猝不及防扑进个人。
温热的眼泪顺着颈间皮肤蜿蜒。
沈清央紧紧抱着他,一开口哭腔跟着泄出来:“吓死我了……”
无法形容刚才的感受,巨大的恐惧侵袭全身,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害怕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徐行知。
徐行知有片刻的怔然,手扶上她的腰:“你怎么过来了?”
哭着喘了口气,沈清央确认眼前人完好无损,慢慢松开他。
她两眼通红。
徐行知抬手,指腹擦拭她的眼泪:“有新闻?”
沈清央缓了会儿:“不是,裴琛哥。”
他凝视她,手指下滑,改为摩挲她的脸。
良久,把人按到肩头,垂眼笑了:“哭什么,怕哥哥死了吗,刚才电话里不是还说不想跟我讲话了。”
不提还好,一提沈清央后知后觉丢人,从徐行知怀里离开,看到他胳膊上衬衣卷起,包扎好的纱布隐隐渗出血。
她拿起座椅旁的报告查看。
徐行知放下衬衣,套上大衣外套过来牵她的手。
沈清央挣扎了一下,没甩开。
快走出医院时,她接到徐行恪的电话。
“……喂,大哥。”
“清央,我接到裴琛的电话,他说——”
“已经没事了。”沈清央说,“徐行知没事,只是外伤。这么晚别惊动徐伯伯和琴姨了。”
徐行恪沉默一瞬:“你们在一起?”
她今晚心情大起大落,此刻情绪不高,无心遮掩:“嗯。”
“大哥。”沈清央提了一口气,“你也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代驾也到了。
徐行知用她的手机给司机拨了个电话叫他不必再来。坐进后座,这车沈清央开久了,车厢内丝丝缕缕浮着属于她的香气。
一开始,沈清央想坐得离他远点。
然而力气悬殊太大,她被徐行知拉到身边。碍于代驾在,不好反抗。
就这么沉默着。
徐行知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和血腥气。
手被他握着,沈清央刚一侧头,视线便被他捕捉到。
她抿抿唇移开目光。
车一路开入小区,代驾师傅离开。
沈清央想下车,手还没推开车门,被扯回去。
车库光线远远落过来,徐行知面庞棱角被模糊,他掌心扣住她的后颈,按下来温柔地吻了一下:“还在生气吗?”
沈清央不说话。
她眼帘垂着,睫毛纤长,极少见的赌气模样。
徐行知猜到她知道了什么,附到她耳边解释:“我不是不跟江影计较,是懒得耗费精力。既然有更便捷的解决方法,就没必要去找她。”
沈清央抬起眼:“可是江盛的事你明明很生气。”
徐行知背靠座椅,把她的长发拨到肩后:“因为他利用的是你。”
车里音乐开着,是沈清央半路觉得太安静,用手机蓝牙遥控打开的。
此刻随机播放到《A Sorta Fairytale》,她记得徐行知以前经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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