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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药碗,是父亲亲手雕的。药材,是父亲四海五湖寻的。药,是师兄几年如一日的熬的。送药,也是师兄日日清晨送到嘴边的。

这是他的父亲兄长,对一个草包的溺爱。

孔缺很有自知之明,他也自然知道外面的人为什么都说他是草包,只怪他住在仙门灵脉最好的地方,修炼算不得刻苦却也绝不是懈怠,可就是这样,他弟弟都到金丹了,他却直到十五岁才筑基。

就连这场筑基,还是父亲与师兄送他的一场造化,从他十岁得气之后生生用灵药灌养五年才算真正修仙入门。

他越是感受到父亲师兄的殷殷期望,越是在自己寸步不进的修为上懊恼急切,也越发看那些空有道行却欺男霸女的人不顺眼,恨不得将这些拿着别人梦寐以求东西却不好好为人的畜牲都打死打残罢了,他这么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自然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故而也不解释,这草包的纨绔名字倒是越传越远了。

弄的真像,恒煜真人有个仗势欺人的废物儿子一般。

“师弟?师弟?怎么还不来喝药,你不是喝药挺积极的吗?你,”从前孔缺从不落药,父亲师兄的好意与他的期望全在这一碗碗药上,他舍不得辜负任何一个人。

“师兄,我先出去一下,回来便喝。”孔缺穿着里衣,赤着脚就踩在了地上,他从凳子上越过去,细伶伶的脚踝上带着挡伤的脚铃,轻轻一响人就不见了。

“这药,”修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孔缺本就被惯的无法无天,现在倒是更胆大了,这药都不喝了就往外跑,他看了一眼浓郁灵气的药,默默施法维持原样追着孔缺出去,小祖宗这药要喝到晋级金丹一天不落才行。

一天都不能少,少一天药效都会不够。

孔缺的脚踩在地上粘了灰,落到地上碰了泥,他一个被人碰了衣角都要露出嫌恶眼神的人,如今却心甘情愿急迫的碰了脏。

他跑到了兽营,在一片虎啸蛟吟中找到了鹤棚,修竹到的时候,只看见那个跑的长发散乱,浑身白衣只带了一个脚铃护身的小公子,他踩了一脚污泥,抱着一只拉轿撵的丹鹤,笑着哭。

他笑得那么好看,真心实意不带讽刺也不带任何别的意味的笑,就是开开心心,仰着头抱着丹鹤在笑。

笑的泪流满面,笑的丹鹤无措的低头长喙啄吻着他的发,安慰它的小主人。他抱着他的丹鹤,那个梦里唯一为他追下山的丹鹤,他抱着它蓬松的羽毛,温热的肉体,抱着活生生的丹鹤。

那个到他死都不承认,为了救他没从孔时手下跑掉的丹鹤。梦里没人去凡间找他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只有丹鹤没陪他是因为它来找他了,它来找他了,只是没能陪他。

大梦一场空。

“好好的怎么哭了?你要是喜欢丹鹤,我就去多给你抓几只,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哭了,来先把药喝了。”修竹拿出手帕细细给孔缺擦了脸颊的泪,他甚至和哄小孩子一样,把药碗喂到孔缺嘴边。

孔缺啜了一口扭开头:“师兄。”修竹跟着他的脸转碗,眼睛认真的看着他喝药的嘴:“嗯?”

“师兄。”药喂不进去了。修竹已经陪他折腾一早上了,他抬头看着孔缺的眼:“怎么了?”

“我要是失踪了,你多久才会发现我?”

修竹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生病又开始说胡话了:“我日日给你送药,你别妄想摆脱我下山去闯祸。”

原来只要一天就能发现。

孔缺乖乖被修竹一口一口喂完了药,他刚醒却觉得自己累极了,他梳洗后又躺回了床上,修竹巴不得他天天呆在横波峰,最好永远不要出去惹事。

孔缺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这次睡得依然不安稳,之前梦里那些东西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出现,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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