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禀娘子,奴婢打探了一番,今日老太太并未定下是哪位娘子结亲。”
苏环紧攥帕巾的手才松了下来,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下去吧。”
还好,还未定下来。
只不过此时她爹娘已与萧家长辈交换定亲信物了。
萧照出身宗室,生得精武有力,人又能干上进,在禁军里做都头;
他爹娘早逝,过门了便能当家不用受公婆气。
三月三金明池游玩那一天苏环被娘领着见了萧照一面。
他英挺俊朗,举止间肃肃如风,让苏环一眼就面红耳赤。
总之对于汴京城里市井小娘子来说这是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亲事。
在之前苏环的确也这么想。
可惜……
可惜再过一个月萧照很快就负了伤,再也站不起来。
苏家生了退亲之意。
但帮萧照定亲的是他一位伯父,对方在平宁坊极有威势。
苏家只好硬着头皮将苏环嫁过去。
苏环嫁过去对萧照不闻不问,常年在外与人游玩解闷,
她不在家时烧了一场大火。
那一场火烧得极其有端倪,隔壁人家未烧到,只燃了萧照一家。
无法走动的萧照葬身火中。
她也当了寡妇,受尽别人冷眼。
她复又攥紧了拳,这一门婚事定要抓紧时间退。
苏环抬首唤丫鬟:“明日你服侍我早些起来,我有事要见爹娘。”
*
第二天清晨。
莺莺一早便捧着自己做好的红枣银耳羹去拜访苏老夫人,见她心情不错趁机道:“昨夜里爹给我托梦,说烧香不够诚心,我今日便想再换个庙去拜拜。”
苏老夫人苛待孙女本来心虚,闻言便应下:“去吧。”
莺莺带着几人出了门便吩咐长寿将马车往汴京最繁华的大相国寺街上去。
到了大相国寺街,长寿按照自家小娘子的吩咐将花盒搬运下马车放在汴河河堤上,现成摆成摊位。
汴京人好热闹,早有人围上来瞧个究竟:“小娘子,你这是作甚?”
莺莺大大方方:“卖花盒。”
“说话带有南音,可是外地来的小娘子?”闲汉们不屑摇摇头,“我们汴京城是都城,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
旁边笔墨店里的掌柜瞧热闹,也颇有些不屑:“大家卖花都成束卖,哪里有盒子装的?这样怎么插瓶?”
等过了一会没有一个人过来瞧莺莺的生意,他便有些得意。
拖长了声音有板有眼教导:“小娘子还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做生意哪里有那么容易?”
绿儿咬唇。
对方是正经生意人,他都说花盒这法子不行,那还能有生意吗?
她们这批购买来的黄木香制作了三十个花盒,再加上买花的损失,要是卖不出去那不就砸在自己手上了吗?
她没敢吭声怕让自家娘子担心,只低头不住擦拭着花盒。
奶娘则安慰自己家娘子:“娘子,输了也便输了,就当出来玩了,反正娘子是初次学做生意,输了也正常。”
莺莺却不慌不忙:“奶娘莫慌,这会她们都去进香,要等上完香出门才有生意做呢。”
她笑起来梨涡点点,如南风舒缓轻柔,叫奶娘和绿儿一下便都平静了下来。
果然一会功夫便有上完香的小娘子们聚上来:“这是何物?”
莺莺回:“这是花盒,是将花朵放入木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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