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疲惫站着,一边装出欣赏鲜花的样子,一边还要用余光扫视周围。
不一会她脖颈就有些酸痛了。
就在她酸痛得都要站不住时,来了一位老妇人,后面还有个仆从。
苏环大喜。
她余光扫见对方靠近,便大声吟诵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①。”
随后感慨:“好美的紫藤!”
那位老妇人没吱声。
苏环心里有些发急,她后退一步,装作才看见这位老夫人一样,主动与她搭讪:“可要我帮您采摘紫藤花?”
谁知那位老夫人不搭话,倒是她身后的丫鬟开口了,语气不愉:“你这人是哪房的丫鬟,怎的瞧着面生?”
苏环看自己周身,愕然。
她今天要出门是以特意修饰一番自身,将过年时得来舍不得戴的一副金簪插上,又借了娘的金发梳,满头的金光灿灿、全身的齐整衣服,与丫鬟有什么相似么?
见她不答话,那丫鬟越加生气:“莫非是哪房里的小蹄子爬了高枝几天便抖了起来?”
又叱责苏环:“你赶紧退下,莫要污了老夫人的眼。”
苏环这才反应过来,忙道:“这位姐姐想来是误会了,我是来做客的女眷。”
她却刻意没说自己是苏家的小娘子。
她是来赴宴的客人,态度却不颐指气使,丫鬟对她的敌意登时消散,还认认真真给她赔礼道歉。
苏环摆摆手:“无妨无妨。”
等我坐稳了世子夫人之位再收拾你这个不长眼的玩意儿也不迟。
她笑得越发灿烂,转而问老夫人:“这样好的紫藤不知摘下来做花糕如何,晚辈做的一手好紫藤糕,不如做给夫人尝尝?”
谁知老夫人转而摆摆手:“不用不用,老身还有别的事,小娘子请自便。”
客客气气就转身走。
怎么走了?
苏环张大了嘴巴。
那边侯府老夫人走远后她的丫鬟也是纳闷:“老夫人不是特意要去采紫藤花做菜么?怎的不去了?”
侯府老太君皱眉:“那小娘子站在树下不安拂拭衣裳,生怕落个虫子落叶,一看便知道不是真心爱花之人,却在那里赞花,不知是什么企图?”
丫鬟恍然大悟:“是了!我就说她一头金子俗不可耐怎么会静心欣赏花瀑!”
“她明明见你手里拿着网兜,可又主动提出要给我做紫藤花糕,谁都能猜到拿着网兜摘花做花糕定然是主人,我是主她是客,哪里需要她帮忙?”
“莫非是别有企图居心叵测?”小丫鬟捂嘴了嘴巴,“那小娘子说话时眼珠子乱转,一看便是心眼多的人。”
老夫人摇头,出于修养并不多说。
她在侯府多少年什么样人没见过?
再一想那小娘子与自己家孙儿一般大年纪,不管是不是存心攀附,敬而远之才是上策。
苏环站在树下欲哭无泪。
她为了这场见面私下里陪练了许多次,熬夜翻书挑选前人描写紫藤花的诗句并熟读背诵,还特意学了做花糕的手艺,每一句话每一个花树下的姿态,都经过她精心的设计。
怎么苏莺莺前世就能成功呢?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气得直跺脚。
谁知紫藤花下“吧嗒”一声,又有一股温热落在她脖颈。
苏环一摸,差点晕厥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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