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照不回话。
莺莺也不气馁,吩咐飘石两人照料好萧照。
自己则下厨做了些海棠酥饼,放在提篮里叫乌婶与绿儿提着去街巷拜访。
她走后飘石便急得发问:“少爷,您为何不理会娘子?”
萧照阖眼:“何必将个好人拖下水?她既然不愿意走,我便也与她泾渭分明,你俩拉个床榻去北屋,我去那个屋睡,不能污了人家娘子清白。”
激流飘石两人虽着急,却不敢违抗萧照意思。
萧照家住在太师巷,据说童太师发迹前就住在此处,前巷聚集着一些中等官吏之家,后巷则是些宗亲富户。
莺莺在外面转了一趟,一一敲门,而后她将篮子的点心亲自赠了过去。巷子里街坊倒给面子,接了点心,夸她两句:“是新娘子!”“美貌得很!”眼神里有怜悯的,有戒备的,有惊艳的,还有好奇的。
唯有一家看门后看见是她极为诧异,随后当着她的面关了门。
乌婶赔笑:“娘子,这家是文编修家,自傲自己是个文人,不大与我们家对付。”
哦历来文武对立,倒也是有的。莺莺也不恼,提着篮子往家去。
过一会邻居们纷纷上门回礼,有给她两个瓜的,有给她一盒点心的,来来去去,莺莺将巷子里的住户都认了个齐全。大都是汴京城里的小官小吏,瞧着倒也正经。
莺莺回来后先往正房里去:“萧大人!”
她脸上笑容挂住:“人呢?”
立刻冲到屋檐下喊:“萧大人!萧大人!”
萧照靠在北屋炕沿上,听着她急切的声音,心里一动。
可到底还是阖阖嘴唇,闭上了嘴,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装睡。
小厮飘石看不下去,走出去朝北屋努努嘴:“少爷在那。”
莺莺冲到北屋,见萧照好好儿躺在床上,这才松一口气。
她蹑手蹑脚出去,将小厮带到正房,才小声问他:“萧大人怎么了?”
小厮:“少爷说怕耽搁了您再嫁名节,索性要分房睡。”
莺莺哭笑不得,冲到萧照房里:“萧大人,我们既是夫妻天天同床共枕,难道还有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不成?”
萧照闭眼,莺莺毫不客气,命令小厮和长寿两个将他又抬进正房。
萧照无法装睡,只好睁开眼睛。
莺莺见他仍旧不情愿,便吓唬他:“既然萧大人要与我分道扬镳那也是你去正房我去北屋。”
果然萧照摇头,却是跟自己的小厮说:“我不去北屋便是。”
这才对了嘛,莺莺念叨:“北屋潮湿阴冷,若惹得萧大人犯下什么病根可如何是好?”
萧照摇摇头,不说话,不会好了。
莺莺似乎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不信这个邪:“怎么就不会好了?”
乌婶做好了早点端了上来,莺莺也坐在旁边开始吃饭,而后絮叨起今天在邻居里的见闻。
这个婶子和气,那家女儿调皮,全被她摸查得清清楚楚。
萧照在这巷里住了多年只知邻人大概,都不如莺莺知道得多,他略有些诧异。
莺莺却不消停,又问他:“家里的仆从我能调度吗?”
萧照没说话,住了筷子。
他没说话,莺莺便答:“那我当你应了?”
萧照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莺莺吃完早点便开始梳理家里下人。
萧家人丁单薄,只有萧照一个主子,他又常年在外,说起来府里的下人们早就没有个清晰的章程了。
莺莺便先将家里的账册理出个章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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