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人家花满蹊店里的主意,花满蹊出什么花盒,第二天花满溪必然要原样抄一番,做人做生意这般抄袭他人,不是君子之道。”
两位大人不由得点点头。
“而且生意人又不傻,降了十文看着便宜,可实际上少不得要用快蔫易枯萎的残次品混进来,难道还能白白叫主顾占了便宜去?”
林四娘在旁听得面红耳赤。
她从花满溪买来的花盒的确存在这问题,原本花满蹊的花盒可以在闺房里放个三五天,可这花满溪的花盒却只能放第二天,即使将它们从花盒里拿出来浸泡在花瓶里也凋谢得比花满蹊店里的快。
表小姐又道:“何况我如今在女学上课,同学往来都是高门大户,人人都拿花满蹊的花盒交际,我若是图便宜拿了花满溪的假花盒去送人,在同窗跟前留下爱贪小便宜的印象可有些得不偿失。”
林姑母看自己的女儿适才蒙受了不白之冤,是以也有些扬眉吐气。
她拉住林夫人的手语重心长:“弟妹,你平日里教导孩子可要教会她眼光长远,为了贪那三瓜两枣的便宜吃了大亏,议亲的年纪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话?连婚事都影响了!”
本来自己做出一副胜利者姿态高高在上教育林姑母母女,谁知被教训的人变成了自己。林夫人的脸上如打碎了调色盘一般难看,嘴角都讪讪笑着,没了适才的精神。
等从小姑子家出来,她立即带着女儿往东市赶:“走!我们也去花满蹊买些一百文的花盒,免得被人嘲笑!”
这回花满蹊虽然涨了价,可店里的花盒卖得更多了!
木盒升级成高级漆盒,内里的花束做成高等的绢花,金丝,银花,珠花,便宜的水晶和米珠,
本来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经过这么一造,难得的是精巧细致,放在家里也好看,许多京里的小娘子如今都时兴起了拿花盒装饰闺房。
“不好了不好了!”伙计急着来寻胡金牙,“掌柜的,这苏家娘子如今的花盒可不好抄啊!”
原来花满蹊的花盒都是自然草木,胡金牙只要去码头上寻花农照着买些草木照猫画虎放便是。
可如今花满蹊的一百文花盒里面放了绢花、丝花、还有些水晶编织的小花卉,这些可不好抄。
谁能想到如今那苏莺莺能有这么多手段?
胡金牙大手一拍:“抄!我们家照旧抄!”
谁知抄得不伦不类。
譬如浅紫色的花盒里,莺莺放了四香花、鸢尾、二月兰这些深深浅浅的紫色花卉,便又会在里面放一朵黄水晶珠子缠绕成的金茶花。
一片深深浅浅的紫色里有一抹浅黄提亮。
胡金牙要抄,便只能在市场上照样买一朵黄水晶,还要编织出一朵金茶花。
这样下来,他非但要寻一位专门的编织水晶的师父,还要有时间编织,还要专门购买一堆黄水晶珠子备用。
而且这一盒花盒用黄水晶珠子,下一个花盒便是用绢花编出来的。
胡金牙只能再请一位会做绢花的工匠,还要时不时去街市上买同色系的绸缎绢布。
这光是在集市上搜寻就要费老大力气。
胡金牙就纳闷了:“我就不信苏莺莺能养好几个工匠!”
他偷偷去苏莺莺店里去瞧,结果看见苏莺莺随手就放下一朵缠好的茶晶珠子兰花,而后拿起一块碎绢小心翼翼做起了绢花,动作娴熟流畅。
原来苏莺莺压根儿没养好几个工匠,她一人便会做这些所有的工艺,甚至信手拈来毫不迟疑。
这……这怎么抄?
胡金牙一咬牙:“雇人!”
他坚信,只要自己多雇几个工匠,定能挤垮苏莺莺店铺。
可是很快他就接到第二个坏消息:“苏莺莺店里居然又又涨价了!”
作者有话说:
三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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