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句话的事么?”
萧照大小也是个负责官家人身安危的禁军都头,在汴京城里横着走都行,别说进行会了,就是让少夫人当行老也未尝不可。
怎么少爷非但不帮忙说句话,甚至自己也冒着大太阳亲自陪少夫人走这一趟?
萧照摇摇头:“三娘子那样执拗的性子若我越过她自作主张只怕会惹恼她,而且——”
“而且质疑她的能力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羞辱,难道她不靠男人就自己做不到么?”
再说了,他瞧着莺莺的能力只怕进了行会还会有一番作为,倘若叫她在行会成员中立下“靠男人”的第一印象,只怕不利于她今后大展宏图。
飘石恍然大悟:原来少爷是在培养少奶奶自己立起来,就像他训练新兵一样。
不过飘石还有点不解:“都说要宠着女人,怎的少爷待少夫人不像待女人,倒像待部下一样?”
满腔的试炼之意,丝毫不见怜香惜玉。
萧照睨他一眼:“她肯定不愿做个给人解闷逗乐的宠物。”
飘石听得云里雾里,虽不大懂但也觉得自家大人待少夫人真不错。
莺莺再来树荫后就见飘石看了她一眼,她不明所以只将手里的冰块递过去:“萧大人还是回车上等着,我叫飘石将冰块倒在车上的盘子里。”
萧照点头:“那你也一起上车吧。”
飘石和激流将萧照背上车,自己却不上去:“上面闷得慌,倒不如树底下吹吹凉风。”
绿儿跟着想上来却被飘石叫住:“绿儿,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不是趴了只蜻蜓。”
之后就被飘石扯住小声叮嘱:“少爷少夫人两人单独相处你去凑什么热闹。”
莺莺上了马车才觉有些尴尬,她平日里和萧照坐马车,车上都有绿儿奶娘,如今却只有他们两个。
原本宽敞的马车忽然变得逼仄起来,几乎听得见她的呼吸声。
莺莺不知为何脸上有点发热,她很快又嘲笑起自己:两人每日夜里都要同床共枕,怎的如今倒尴尬起来?
不过还是不一样,她平日里跟萧照虽然住在一张床上,但那床极大,萧照又吩咐乌婶在中间挂了帐子,有时候她就寝时萧照都已经睡了,在帷帐那边静悄悄一言不发,日子久了倒真忘了那边还有个人。
不像今天,她坐在马车里几乎就对着萧照,听得见他的呼吸声。
莺莺不安往后挪动一下,佯装看外头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咦,外头街市熙熙攘攘,倒比我们门口热闹?”
萧照便讲给她听:“到了五更之后开鬼市还能更热闹。”
“鬼市?”莺莺本能吓了一跳。
萧照怕吓着她,忙道:“夜里的黑市交易唤做鬼市,并非是怪力乱神的缘故。”
他绘声绘色讲起这边鬼市五更便点灯开市,灯烛下一个个小摊在街道上支起,里头有卖花环的,还有卖衣服的,林林总总,有些眼力强的人还能在此处淘换到前朝瓷瓶、历代金石。
莺莺听得津津有味,车里的尴尬也随之慢慢散去。
两人聊了两句,忽然听见行会的门“哐当”一声,莺莺忙掀开帘子下车去看看。
那个门房笑道:“掌柜的,你这店铺通过了,以后你便是我们汴京行会的一员,还请这月十五来我们这里议事。”
莺莺忙点头应下,道了声谢。
萧照也跟着掀起车帘望过来,莺莺转身向他点头:“过了!”
萧照心里石头落地,恭贺她:“恭喜恭喜。以后便能有行会里头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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