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头垂得老低:“香姨娘说她的孩子是府上一个小厮的,夫人给了她一笔银子她便与那个小厮走了。”
“什么?!”李老四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他心心念念的大胖小子居然也不是他的种!
很快岳父派出的媒人就来与他和离的事情,他除了要拉走女儿的嫁妆,还索要李家铺子一半的利润。
李老四自然不愿,可岳父理由也很充分:李老四就是靠着他女儿的嫁妆起家的,自然店铺生意也有他一半。
两家争执不休,岳父索性将李老四告上了开封府,两家打起了官司。
“李老四家门口时不时被人砸臭鸡蛋烂菜叶,他如今在卖宅子呢。”裴娘子喝口茶,幽幽然道。
“为何卖宅子?”飘石有些见识,“自古以来好男风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不是什么大事。可他是为了利益出卖自身啊。”裴娘子仔细与他分析,“何况又不愁吃不愁穿的,就为了钱就被人那个,街坊邻居都不齿呢。”
“那何管事呢?”
“何管事也没落着好,李老四拿不到银子,索性拖欠了花农应付的银子,花农们告到了开封府,开封府的人寻到后侯府,一来二去何管事也被革去了差事。”
“如今两人彻底反目,何管事丢了差事后就忌恨上了李老四,处处与他作对,李老四店里如今没半点生意,只好关门大吉。”
“李老四自己还被族里除了名,只怕等卖完老宅后就会逃出汴京城里取外地讨生活。”
莺莺摇头,这李老四处处寻衅滋事,却没想到自身也能有这么朝不保夕的一天。
绿儿听完后只有个感慨:“说到底还是那一对玉镯惹得由头,话说李老四这么也不做的隐蔽些呢?偏叫何管事知道他送了一对玉镯给夫人。”
她只是随口感慨,却不知她说完后飘石的表情明显有些心虚,往后退了退,还小心翼翼瞧了萧照一眼。
萧照没什么表情,他将手里的一个小瓷碟递给了莺莺:“快尝尝。”
莺莺低头一看,是碟子剥好的瓜子仁,个个玉白莹润,泛着光泽,显然被精心挑选过。
原来萧大人是瞧着自己嗑瓜子所以才帮自己剥了一盘瓜子么?
莺莺抿嘴一笑:“多谢。”
裴娘子有些不以为然:“萧大人,这嗑瓜子大半的乐趣在于嗑的过程,并不在于吃瓜子仁啊,您可是真不了解嗑瓜子的趣味。”
飘石在心里摇摇头:这位裴娘子或许是懂得嗑瓜子的意趣,可却不懂大人为夫人剥瓜子的意趣呢。
莺莺有些不大好意思,忙转移话题:“何管事被罢职后他的差事怎么办呢?”
“自然是另请他人了。”裴娘子忽得一拍大腿:“对了莺莺,你可以去永定侯府打听打听接上李老四的差事啊。”
“永定侯府?”
奶娘先反应过来:“那不是苏四娘子婆家吗?”
莺莺忙解释:“我还有位四妹妹是我三叔的女儿,嫁到了你说的这家侯府做侯府世子的平妻。”
“什么?那位平妻是你堂妹?”裴娘子一下来了兴趣,她平日里汴京城上下的这些异闻奇事都门儿清,当即就问起了莺莺,“你家的家风怎么还能愿意做人平妻?”
裴娘子知道他们商户人家走南闯北,有那样不守规矩的商人便在外头也设置了一名妻子,美其名曰“两头大”,可却未想过侯府也会如此,因而对这遭事格外关注。
等知道那人是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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