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柱站在西耳房门口,从怀里掏出个钥匙。
莺莺和萧照这才看到西耳房门口挂着个大锁,他们俩对视一眼, 眼中都流露出了然。
果然来柱开了门,冲屋里喊:“大丫娘, 出来。大丫待在屋里。”
窸窸窣窣出来一个人,正是青娘子。
她先前虽然穿得素净可总是一尘不染, 发间簪一朵时令花卉, 整个人看上去利索干净。
可此时她身上穿着一件看不出来颜色的破夹衣,脖颈上有淡淡的污垢, 头发结成絮, 上面还飘着稻草,最要紧的是她露出来的皮肤竟然青紫一片。
这明显就是回家后被打了!
莺莺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慨了, 萧照轻轻扯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冷静。
莺莺呼吸几下才能平复心情,她装作没看见那些一样问:“青娘子,我正好路过这里,来找你核算下账目。”
青娘子抬头看见莺莺, 似乎没想到她能过来。她嘴唇阖阖, 想说什么却很快闭上了嘴巴, 随后“嗯”了一声。
这是被打怕了。莺莺心里了然。她压抑着心里的愤懑:“青娘子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欠你五两银子的欠款呢。”
来柱一听眼前一亮,五两银子,几乎是这村里贫穷人家一年的开销了,他上前伸手:“给我就是。”
谁知莺莺却不理他,只问青娘子:“可是你不能拿钱不办事,总要将下一批货送到我家我才能给你钱。”
她打算是哄也好骗也好先将青娘子带出这村子再说。
果然来柱眉头一皱:“不是说结账吗?怎么来骗她回京城?”
萧照装作不懂的意思,大咧咧道:“你家婆娘能赚钱你还不让她在外面赚?到时候你在这里买个小妾服侍你岂不痛快?”
他故意说得粗俗不至于让来柱警觉。来柱闻言果然放下了警惕,倒冲着萧照倒起苦水:“这娘们自己跑到京城里去,如今心早野了,还不如关起来打几顿再叫她在家里张罗家。”
萧照表面一脸关心实则打探消息:“你打她她娘家人来找你麻烦怎生是好?”
来柱得意的笑:“她娘家将我的聘礼都贪了去,如今哪来的脸来寻我?”
挂不得青娘子被打成这样她娘家人不来闹,原来他们心虚在先。
莺莺暗暗叹口气,再看青娘子的眼睛复又变得黯淡,先是冲她感激一笑,而后轻微摇摇头叫她走。
莺莺当然不会走。她脑瓜子拼命转着想着解救青娘子的法子:“你家娘子给我做工做得甚好,不如我将她带走,将每月的银钱都交给你可好?”
如果娘家不闻不问夫家便对女子命运有绝对的主宰权。这种情形下莺莺无法与来柱产生冲突,倒不如巧取。
来柱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大去汴京城,到时候上哪里寻你们去?你赖账又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莺莺听见外面敲门声:“来柱,开门!”
来柱唬了一跳:“是里正!”
他们这些凡俗小民对本村的里正有天然的恐惧,忙去将门打开。
莺莺趁着当口攥住青娘子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放心,我一定带你出去。”
青娘子原本一直麻木站着,此时眼睛开阖,已然是泪光盈盈。
里正顾不上问来柱,看见萧照只不住拱手作揖:“见过大人。”
他固然在穷乡僻壤,却也知道官家身边的禁军都头惹不得。
萧照拱拱手算是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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