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见人就躲的规矩?莫不是怕我讨要酒水?”
话说到这里, 莺莺便只好出来给人见礼,她抬起头来就恍然大悟, 怪不得听得说话语气奇奇怪怪,原来这人酱红色脸庞, 口鼻前凸, 头发卷曲浓黑,脖颈粗, 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
那人见莺莺后一愣, 而后便从鼻孔里嗤了一声,语气很是不屑:“女眷身上这么重的酒味, 也是荒唐。”
莺莺还未说话,绿儿先急了:“谁说我们酒味了!明明是酒糟的味道。”
“哝,你自己看!”她气鼓鼓把篮子往前一努,揭开盖在上面的苫布,“这明明就是酒糟鹌鹑!”
对方一看有些歉然, 忙拱手行礼:“是我不对。”
他虽然有些多事还有些自说自话, 但知错后这么快就道歉也是难得, 莺莺便摇摇头不与他计较,福上一福就与绿儿越过他们继续往太后宫里去。
如今北夷作乱,朝廷内外气氛有些压抑,是以寒食节将至宫里也冷冷清清,即便是太后这里也只有宫门口插着面做的枣锢柳条,应个景罢了。
莺莺送上节礼,太后点点头,也不绕弯就将北夷的战况说与她知道:“如今萧照这个沧州做节度使留后还不用上阵,只不过粮草羁押免不了。”
事关军国大事,便是萧照家书上也不会写,也亏了太后才能知道这些,莺莺忙起身道谢。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沧州境内没有长城防护,为何北夷不以此为攻入?”
太后赞许点点头,而后给她解惑:“北夷内部也有内讧,领兵的主帅是临时点的,又刚愎自用,不愿采纳久经沙场副将的建议。”
主帅无能累死三军,莺莺听完后放下心来,她如今自然是希望北夷越早退兵越好,不由得念了声佛。
太后却不乐观:“北夷秣马厉兵,我朝又承平数年,只怕这一仗难打。”眉宇间多一丝愁闷。
莺莺忙说了些零碎之事给外祖母解闷,许久太后脸上才有了笑意,她贴身嬷嬷颇赞赏瞧了莺莺一眼:太后这些年金银地位是不缺,可难得的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亲人照应着,这萧夫人便做得极好。
而后嬷嬷便上前笑道:“外头给萧夫人收拾了几盒子香箪杂菌,一会也一并带走。”
莺莺喜欢吃菌子,闻言就笑。
太后一听便知:“是逻尨枞,南诏新上任的国主,如今来拜会我朝,带了些南诏之物,想必你爱吃。”
莺莺立刻适才路上的插曲:“遇到个怪模怪样红脸庞的人。莫非那就是逻尨枞?”原来是国主,怪不得这么傲气。
再想起自己在南诏生活时老国主已经六十开头了,想必这几年寿终正好是新人上位之时。
太后点点头:“正是,才见过他,劝勉了他几句。”神色中自有□□上国的气度。
不过对方再怎么是国主太后也轻描淡写,附属本朝的小藩国有十几个,正月里大朝会时大殿里站半殿呢,她已经与莺莺说起旁的事:“我已经叫人给苏家给了个教训。”
?
莺莺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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