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把今日换下的脏衣裳扔进水桶里,连洗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铺,用被褥把身子一卷,眼睛一闭就沉入梦乡。
薛茗睡着的时候是感知不到时间流逝的,而在这里有没有时钟,所以她总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直到一声娇媚的低吟传入耳朵,将她的意识迅速唤醒。
薛茗的眼珠子动了动,却并没有睁眼,而是带着些许被吵醒的不耐翻了个身,把脑袋往被褥里埋了埋,企图将那声音隔绝在外。
可事与愿违,那低吟接着响起,且比方才跟响了几分,带着婉转的颤音,似痛苦,又似畅快,有节奏似的传来,当中还伴随了几下男人的粗喘和一些其他奇怪的声响。
薛茗这下清醒了,睁开迷茫的睡眼,心里大骂这酒楼的隔音效果这么差?隔壁男女办事的声音都挡不住?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7章
最先感觉到的是她翻身时,身上的骨头磕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传来的隐痛。
伴着那一声声淫靡的声音入耳,薛茗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她要的是酒楼的上房,床上铺了两层软和的被褥,睡上去是非常柔软的,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硬度才对。
只有那座鬼庙里的床才会这样硌骨头。
鬼庙?!
薛茗猛地一睁眼,就见月光透过敞开的门照进来,落了满地皎白,将屋内的景象照出模糊的轮廓。
空荡的房间,老旧的桌子,以及桌上那熟悉的灯台,无一不昭示着她此时身处的环境。
薛茗当即冒了一身的冷汗,噌地一下坐起来,往周围张望。就见原本放在床头的行李还在,身上盖的被褥也变成了被她早上脱下来的黑色衣袍,这房间没有任何变化,就连门都保持着她早上离开时的模样。
薛茗用力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抬手就想抽自己大耳刮子,但手抬得老高却舍不得落下,最后掐了两下大腿。
疼痛传来,她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要崩溃。
为了逃离这鬼地方,她今日赶路了一整天,只有累极才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原本以为真的能离开,却没想到就睡了一觉竟然又回来了。恐惧在心口蔓延,像是一口口把她吞噬一般,薛茗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当中,浑身冰凉。
好像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
隔壁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到了嘶喊尖叫的地步。薛茗爬下床,匆匆将衣服穿在身上,探头探脑地走出房间。
昨夜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夜晚的庙宇简直就是妖鬼肆虐之地,若是继续留在这破房间中,保不齐又会被那些小鬼给围个水泄不通。薛茗自当将生死安危放在第一位,不论处在什么环境,最先考虑的就是生路。
她出了房间后就见院子十分安静,堆放了很多那个兰溪的赵生带来的行李,原本长得很高的蓬蒿也被全部清理干净,看起来更加空旷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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