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吃完一个饼,风雪还没有停的意思,兰山君沉默良久,还是试探性的道:“你是邬先生的弟子,你可以让邬先生去帮你查……”
她道:“我听人说,邬先生待你如亲子——”
郁清梧的神色更加复杂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对于如同父亲一般的先生来说,他此时质疑先生一句都是不对的。但先生压下阿兄这件事情,又让他察觉到了先生跟以前的不同。
重回洛阳一年后,先生好像变了。
从前跟他说的志向,天下,百姓,都不再出现在他的嘴里,先生让他做的事情,也与从前开始不同。
他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神情逐渐迷茫起来。
兰山君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逼问,只是静静的站着。
这必然是一段痛苦难熬的日子。
她懂。
廊外,大雪磅礴。
她站了一会,突然跟郁清梧道:“我家师父去世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场大雪。我来洛阳之前住在驿站里,碰巧,也下了一场雪。”
她说,“我当时就想,会不会是我师父来看我了。”
郁清梧方才满含戾气的心听见这句话,因着她话里面的眷念,蓦然之间戾气竟然消散了一些。他随着她看向漫天风雪中,突然问道:“兰姑娘。”
兰山君:“嗯?”
郁清梧:“我总觉得……姑娘之前应该是认识我的。”
他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兰山君愣了愣,而后摇头,“不曾见过。”
不算见过。
他断头的时候,不曾看见过她。
她看札记的时候,也不曾真的见过他。
她说:“驿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郁清梧笑了笑,“这样啊……我还以为,姑娘与我是故人。”
第17章 偏我来时不逢春(17)
苏行舟下葬之后,因着要过年了,兰山君就没有再见过郁清梧。
但她遣人送去了年礼。
这份年礼,不是直接送去郁家的,而是跟寿老夫人的一起送去了寿府。
她没有明说,但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准备了两份,都是她自己做的春饼,寿老夫人应该懂。
寿老夫人如今极为喜欢兰山君,笑着对去送礼的婆子道:“让山君多过来陪陪我,我这里冷清得很呢。”
婆子是朱氏贴身伺候的,回去就跟朱氏道:“咱们家的六姑娘怕是要有大造化了。”
朱氏心中自然高兴,道:“我本想着,山君这般的经历,是不好说高门的,但如今有了寿老夫人青睐,却也说不定了,没准能说个好人家。”
婆子讨喜的夸了几句,得了五两银子。想了想,又道:“老奴出门的时候还瞧见赵妈妈领着凝冬那丫头往南城去。”
朱氏嘴角的兴奋便落了下去,哀哀愁愁叹了一口气,“那是去祝家的。”
若是往日,山君要同祝家的姑娘好,她肯定得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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