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小声的道:“元娘,饶恕我吧。”
太孙妃这回打定主意要问到底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上回这么咳,还是四年前。
皇太孙握着她的手,“没有。”
太孙妃勃然大怒,“那你就别咳成这样让我担心!”
皇太孙就温柔笑着道:“其实真没有什么,就是……第一次办成了一件大事情,还挺高兴的。”
太孙妃:“那你怎么还忧愁成这样?”
皇太孙摸摸脸,“是吗?我觉得自己挺高兴的。”
太孙妃叹息,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而后轻轻将食指按在他的眉头上抚平,“这里,都是皱巴巴的。”
皇太孙笑起来,“我这是替别人担心呢。”
他做了前面的事情,替郁清梧除掉了林冀。郁清梧就要做后面的,替他也清一清齐王的臂膀。
只是他做前者容易,郁清梧做后者怕是不易。他摸摸妻子的脑袋:“其实,邬庆川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太孙妃:“嗯?”
皇太孙轻声道:“至少,他养出了一个很像父亲和舅祖父的人来。”
——
兰山君知晓林冀被魏王世子误杀在杨柳胡同的死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郁清梧做的。她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这些日子他的避而不见也有了道理。
她没想到能这般快!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整个人都颤了颤,对赵妈妈道:“快,咱们去寿府。”
朱氏和慧慧刚到院子门口,就见她直直的走了过去。朱氏皱眉:“这又是怎么了?我正要跟她说一说管家的事情呢。”
慧慧:“瞧着是去寿老夫人家。”
朱氏:“又去?”
前头是希望她去的,但现在她去得勤了,朱氏心里也不痛快。
她抱怨道:“到底谁是她的母亲啊!”
“她刚刚没有跟咱们打招呼吧?”
慧慧:“六姐姐心事重重的,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朱氏叹气再叹气,“我真是管不了她!”
她道:“只求寿老夫人给她说个好人家,不然我心里怎么安心?”
兰山君方才是真的没有瞧见她们。
她的心里和脑海里都在想郁清梧。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一门心思,只能装下一件事情。
她也不懂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是害怕?惶恐?
但心里的话是不可能骗人的,她想得做多的一句便是: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他走在了前面,替她开了一个好头。他告诉她,事情是可以改变的,那些看起来艰难的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可以改变。
下了马车,她一路疾走,穿过重重游廊,经过座座假山,最后站在拱桥中间最高处,就看见了对面正在挖地的他。
他弯着腰,一锄头一锄头的挥,很是认真。
但今日的他似乎终于松缓了筋骨,让他浑身看着有劲。晚春的日头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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