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间在札记上面写道:“我与猪兄,不分上下。猪兄在前,我在其后。”
顿了顿,自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深觉这般写是涨它猪气势,灭自己威风,便又写道:“但猪兄在腹,我在宅中。”
好歹也算是宅中人,面上是好看的。
——
镇国公府里,朱氏欢喜的扶着老夫人坐下。兰慧好几日不曾见到兰山君,亲热的挨过去,“六姐姐,我今晚跟你睡!”
兰山君笑着点头,拉着她出门。
兰慧疑惑问,“是母亲跟老夫人有话要说吗?”
兰山君:“是。”
兰慧哦了一声,本没打算管的,结果突然听见堂庭里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就要回去,却被兰山君拦住,摇摇头,“慧慧,你陪我回去晒晒书。”
兰慧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道:“好啊。”
她握住兰山君的手,“六姐姐,我也有话要跟你私下说呢。”
屋子里,朱氏一脸不可置信,“什么?郁清梧?”
她皱眉,心中生出一股不满:“恐不太行。”
但却不敢直言太过,只能委婉拒绝:“虽也是青年才俊,但却是邬阁老的弟子……”
她道:“我们家与齐王走得近……”
她将这话的意思露出来,想着寿老夫人应该是知难而退了,谁知道她笑着道:“傻丫头,你家如今还剩多少人在朝为官呢?又有多少人得齐王赏识呢?”
朱氏虽然不曾了解过外头的事情,但大概也能知晓一些,见老夫人问这个,便羞愧道:“家中子弟……俱都平平无奇,没有得到齐王的赏识。”
寿老夫人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我这把岁数,本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只是我老了,旧人入梦,便总梦见你的母亲。当年你母亲是何等的风采——”
朱氏想起早逝的父母,不由得红了眼眶,“若是他们没有早早离去,我哪里需要受这种苦。”
寿老夫人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好孩子,丽娘,我知道你的苦。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里子做了寡妇,你是面上做了寡妇。寡妇撑着一家子人,有多不容易,我还能不明白?”
朱氏这么多年,哪里有人这般宽慰过她,她哭道:“老夫人,还是您懂我。”
寿老夫人抚摸她的背,“哭什么?你能做到现在这般,将儿女教养成人,实在是不容易了。”
她道:“只是家中无出头之人,哪里好去亲近那些天潢贵胄?与其在众多奉承中做个马前卒,不如只守着镇国公府的门楣过日子。”
“镇国公府也不差啊。”
朱氏心里是认同的,她也觉得不差,“不说别家,只说宋国公府,几十年前,哪里能跟咱们比?”
寿老夫人和气的点点头,“丽娘,我今日也是讨人厌来了。我劝劝你,镇国公府万不可再去齐王,魏王,皇太孙等人面前转了。”
她欲言又止,“阿璋这个孩子,我瞧着并不是那般的圆滑,这孩子实诚,本分,在那些人精面前肯定是要吃亏的。”
朱氏更认同了,感激道:“您这是拿我当自己的孩子才说这话。”
寿老夫人:“我不拿你当自家孩子,还拿谁呢?我也没几天活头了。”
她说,“在走之前,我就想把自己跟前这些事情都归置好。若是去年没碰见你,我也就不说了,可碰见了,我心里总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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