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说话。”
郁清梧:那拱桥难道就闲置了么?
他只好迂回道:“我耳朵不太好。”
兰山君迟疑问,“是么?”
郁清梧温润出声,“有时候会不好。我还是过来吧,免得你开口说话坏了嗓子。”
兰山君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好。”
她说,“若是听不见的时候,便过来吧。”
她去收拾书房了,他站在一边看,却好像什么也帮不上,他只好苦中作乐:他这一身,好似到了山君面前,事事不好——口舌不利,鼻子不灵,耳朵不好,皮相不诱。
好在双眼两君利索得很,懂得看人脸色,尚有价值,便识相的道:“山君,那你收拾书吧,我也去收拾书房。”
兰山君闻言,从拥有一个书房里欢喜里回神,将手里拿的书放在书架上,道:“郁清梧,你高,先帮我把刀挂上来再走吧?”
未曾想到个子高竟然也能得到赏识,郁清梧连忙过去拿刀。
刀有三把。她家先生给的戒刀,寿老夫人给的蜀刀,他给的云州刀。
他欢喜问,“挂在哪里?”
兰山君:“柱子上。”
郁清梧挂了上去,一转身,便见山君已经从书架边过来了,她站在他的身边,抬头看那三把刀露出欢喜的笑。
郁清梧就跟着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呢?”
兰山君便看看他,再看看刀,感喟道:“抬头见喜,怎能不笑呢?”
郁清梧一双眸子清亮起来,直到出门的时候还两眼弯弯。
钱妈妈扛着锄头从前头过瞧见了,啧啧称奇,“看看这不值钱的模样,定然又被一句话哄住了。”
她老人家眼睛最利,早看出他和山君昨天晚上的不对劲。但孩子们不说,她就当自己是个睁眼瞎。
不聋不瞎不哑巴,可当不好一个好家翁。
钱妈妈摇摇头,继续扛着锄头回去。
她和赵妈妈等人也有自己的院子。钱妈妈的院子里头本还有假山,却被她统统扔去了赵秦两位妈妈的院子里——她只想种地。
菜地当然是越多越好。假山能吃吗?不能。
不能吃的都可以挪出去。一旦被关,被围,菜地是最后的希望。
赵妈妈本想跟着一块种地的,却被兰山君拦住了,道:“你不是喜欢牡丹么?便种牡丹吧。”
赵妈妈欢喜的哎了一声。她本也是想捧着钱妈妈。
但她还是去帮着钱妈妈种菜,道:“咱们家夫人良善得很,在嫁过来之前,还问我们要不要放出去呢。”
但她们谁也不愿意走。
走能走到哪里去呢?
赵妈妈和秦妈妈是家生子,一辈子都在镇国公府,春夏秋冬四个虽然是买来的,但从小就被买了,早忘记了自家在哪里。
主家好,眼看着就是大好的日子,傻了才会求着出去。
何况秦妈妈算盘好,不苟言笑,是做掌柜的料子,姑娘就让她出去管账了,荣光得很。
她跟钱妈妈道:“我家那口子管着马房,如今跟着主家一块出门,外头人也高看他一眼。”
赵妈妈主动说这些,钱妈妈就好奇的打听起镇国公府的事情,“这次咱们两府成婚,也没瞧见镇国公和老镇国公——他们真不关心世俗啦?”
赵妈妈点头,“真不关心。”
反正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回来几次。
她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外头都说他们是为着战死的战士们祈福的,我倒是觉得他们是害怕冤魂缠上,去求三清保命了。反正我瞧着老夫人刚开始慌乱得很,天天在屋子里磕头呢,求佛祖保佑,不要来索命。”
钱妈妈挖地的手一顿,而后点头:“我也这么想——那么多兵啊,打两个蜀州也行了,他们却将人都战死,听闻连尸体都埋在了坑里,一个都没有带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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