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琩嗤笑,“这点银子,如何弥补?”
郁清梧:“所以还得去要银子。”
事情太过于纷杂,他不敢走错,必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他总觉得,老大人虽然身死,却应还有后招。不然,老大人那般的人,怎么会留下这般大的摊子给自己?
但他刚入朝堂,事事涉及不深,一时之间,还揣测不出。他也不敢太信皇太孙。而此时,他只能去拉拢太孙,让太孙偏向自己,才有一点机会。
郁清梧有时候觉得这就是个死局。陛下虽然不仁,四处虽然小有战乱,百姓虽然苦不堪言,但天老爷保佑,陛下登基之后,一直不曾有天灾,外族也没有进攻,最大的叛乱之地是蜀州,如今也平叛二十年了。
人人温水煮青蛙,在里头泡着,好不舒坦。
可天老爷真的会一直开恩吗?
他叹息一声,拍拍龚琩的肩膀,“我待会去东宫见太孙说马瘟的事情,太仆寺就交给你了。”
龚琩吓得手都是抖的,“我说郁少卿,你不会也去东宫撞柱子吧?”
他真是被吓怕了。
他这辈子连杀鸡都没有见过,可不愿意再接二连三的见死人了。
他一本正经的道:“我虽然是纨绔,却是个精致的纨绔,很是在意名声,你可不要让我背上克上官的名声。我明年还要成婚呢。”
郁清梧笑起来,“放心,我命长得很。”
他走出太仆寺,站在屋檐下抬头看天。
烈日当空,却照得人眼睛睁不开。
他喃喃道:“有时候,我又会希望它旱上一年,将浑水都蒸干净了,好让人看看,地上的枯涸到底有多深。”
……
东宫,阿狸问阿娘,“阿爹又吃不下饭了吗?”
太孙妃嗯了一声,认认真真跟着阿蛮学刀。
但还是因阿狸的话分了神,动作不稳,被阿蛮不满,“阿娘,你要专心。你要是再不专心,我就罚你了。”
太孙妃便笑起来,“才学几天,腼腆的性子倒是没了,官威还大。”
她索性将刀放到一边,“我去看看你们阿爹,等晚上再来练刀。”
行叭。
阿蛮也决定偷懒。她摇摇头,“阿爹总是不肯好好吃饭。”
阿狸:“这是不好的。你不要学。”
阿蛮当然不学。她说,“兰先生说,学刀最费的是力气,所以要吃多一些饭。”
稚子可爱,吃饭也香。太孙妃道:“那便一块来吃。”
她直接开了门进屋。太孙本在沉思苏怀仁案的后续,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但门一开,日光撒射进来,他却还是能看得见。
他站起来,一个撂跤,勉强扶着桌子才站稳。太孙妃瞧见了好笑,“你再不吃东西,怕就是要把自己熬干了。”
太孙:“那可不行。一个干干瘪瘪的男人,你抱起来可不好舒服。”
阿狸捂住阿蛮的耳朵,“非礼勿听。”
太孙妃在一边摆菜,饭盛了四碗,“快来吃。”
太孙眼眶便有些热。
人间烟火,是老天对他最后的恩赐。
太孙妃瞧见了,等孩子们走后,她将人搂在怀里,“怎么说?”
太孙:“苏怀仁撞柱而亡……这是在诛我的心。”
他喃喃道:“我都接手太仆寺了,为什么就要去死谏?就不能再等等吗?”
太孙妃沉默一瞬,而后道:“你等得,他等不得。你等的是机会,他等的是这次的灾银。”
她道:“阿虎,当他选择去死这一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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