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道:“你打郁清梧吗?”
兰山君嘴角的笑意便维持不住了。她犹豫着摇头,“不曾。”
太孙这几日心情畅快,便以过来人的身份揶揄了一句:“那你们还没有我和元娘恩爱。”
兰山君勉强笑笑。
她回到府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按着太孙的性子,上辈子应当不会把她的身份告诉宋知味。那宋知味是怎么知晓的呢?
她皱眉沉思,郁清梧进屋了。他提了从外头买来的清酒和钱妈妈的小菜。
他先喝了几口壮胆子,而后道:“山君,你能不能陪着我喝一杯?”
兰山君本是要拒绝的,但却听他说,“今日,宋知味砸破了脑袋。”
兰山君的头猛的抬起来。
郁清梧:“他最近叫嚣着沿用旧例,我气得很,请龚琩和他的兄弟去砸了他一酒坛子。”
兰山君从里间出来,却觉得他这个缘由有些奇怪。
他最近,确实奇怪得很。
她眸光微沉,“是么?”
郁清梧:“你不是讨厌他么?我便买了些酒回来,想着跟你一块乐呵乐呵。”
兰山君坐下来,郁清梧赶紧给她倒酒,“要不要加点花生米?”
兰山君好笑。
她叹息一声,决心还是说明白的好,她道:“郁清梧,我以为,我们是站在一条船上,是同舟共济。”
郁清梧就知晓耳朵坏了事,到底听了不好的话来。
怎么不叫钱妈妈戳聋了再进来呢?
他低头,蓦然心头又酸涩起来,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哀求道:“可我……可我想修的,不是同舟共济那条船,而是百年修得同船渡的那条船。”
为此,我爬山涉水,翻山过海,也愿意带着这一缕执念,到你的身边。
第59章 冰山高处万里银(14)
钱妈妈多炒了一碟小菜,便招呼赵妈妈等人一块喝酒。
喝得差不多了,她哼着小调回屋,路过院子,恰好看见郁清梧抱着一床被子出门。
寒风凛冽,他穿得单薄,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失魂落魄。
哎哟,小苦瓜!
钱妈妈急急走过去:“郁少爷,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郁清梧唉声叹气。
他就知道,圣僧一旦还俗,太监一旦有欲,便要跌落凡尘,挪榻滚人。
他没有直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钱妈妈便为他发愁,“你到底行不行嘛!都快一年了,还没有感化山君的心?”
郁清梧闻言诧异抬头,“您知道我和山君……心意不通?”
钱妈妈:“我难道是瞎子?山君对你客客气气,毫无情意,哪里像是夫妻。”
郁清梧听着不大喜欢,用眼神示意钱妈妈看被子,“我临要出门时,山君还让我搬着被子走,晚上别冻着,难道这不是情意?”
钱妈妈:“……”
“你这么想也行。”
她带着郁清梧去厨房烧火暖和身子,顺便给他做一顿宵夜,安慰安慰失意人。
她手脚麻利的剁肉丝,纳闷问,“你在屋子里赖了快一年,再赖下去也是可以的——怎么这会儿愿意出来了?”
郁清梧不吭声,半晌才道:“我再管不住我的眼睛。”
原来即便早有情意,这份情也分深浅。
他越发情浓,总要露馅的。
钱妈妈好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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