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君给他盛了一碗粥,“这些我都不太懂,却又忐忑得很。”
她认真道:“郁清梧,我虽然恨他,却也知晓有些事情急不来。我不急的——你也别急。”
郁清梧接过粥喝,一想到她是如何守着这份恨意框死在噩梦里,他的心绪便又有了酸涩之意,轻轻点头道:“你别担心,我也没有急的,我做的这些,都是算着去,不会过火。”
但他坚决不能让皇太孙和宋家于一条船上。
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皇太孙毕竟是皇太孙。郁清梧不敢赌。
兰山君闻言,眸光闪动,道:“今日太阳好,钱妈妈正领着人为我晒书,你的书房要晒晒吗?”
郁清梧摇摇头,“不用晒。”
兰山君又给他剥了一个鸡蛋,“我听钱妈妈说,你这半年买了不少书。”
郁清梧手一紧,“是。朝堂太过压抑,我便买了些话本看。”
兰山君站起来,“我最近也想看看书——可能借给我翻阅?”
郁清梧头皮一僵:“好,我回去给你找一本。”
兰山君点头:“那你先吃,我去跟钱妈妈晒书。”
郁清梧哎了一声,又懊恼不已。
她刚刚提及宋知味的时候,他就应该多骂几句的。但又怕说的多了,山君会察觉出来。
他甚至怕她已经察觉出来。
他回到书房,精心挑选了一本不涉及鬼神的风月之书,顿了顿,又放回去,拿了一本不涉及风月的衙门审案话本。
里面都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十分大快人心。
兰山君看着手头的书笑了,她点点头,“多谢你。”
等他走了,她拿着钱妈妈从书铺掌柜那里拿来的货单册子沉默不语。
她问钱妈妈,“这书册子确实无误?”
钱妈妈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无误,我上回在他那里买了那么多——书,可是大主顾!”
只是,她好奇问,“你查他买了什么书做什么?”
别家的妻子都是查外头有没有人,山君却查他外头有没有书?
真是奇奇怪怪的。
但她不识字,又看不懂这里面的机锋,急得抓耳搔腮,“他到底买了些什么书呀?”
兰山君:“一些……神神鬼鬼的书。”
——
宋知味被迫领了催债的差事,但这份差事实在不容易,没几天就成了众矢之的。
郁清梧作为提出这个法子的人,境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他名声一直不好,倒是没人骂他。
宋知味便气得在家里发了大火,“我真是不明白,他这样做想干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难道真是条疯狗?”
随着他一日一日成为别人的调侃对象,一点一点在官场被压着打,回来还要被母亲唠叨成亲之事,他身上那种淡然如菊的气质早已经去了一半。
宋国公便对他有些失望,道:“皇太孙一党越发厉害,再继续下去,便是另一个齐王。那么此时,郁清梧用你做刀去催债款,好处他也得了,陛下的忌惮也少了。至于百官的不耐?他应当也没在乎。”
即便没有此事,难道齐王和魏王一党会放过他?
他叹息道:“知味,既然已经入了局,便不要失去理智。你是你们兄弟之中最聪慧的,在局外的时候头头是道,怎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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