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夫人,您也是要走的。”
这宅子,后日就要封起来了。
宋国公夫人便又掉泪,骂道:“我与皇太孙一党不共戴天!”
婆子连忙去捂住她的嘴巴,叹息道:“夫人,这般的话,以后再不能说了。”
她的手并没有捂紧,但宋国公夫人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就着她的手压抑着哭起来,撕心裂肺,却又一点声响都没有。
怎么就到了如此的地步?
大厦将倾,也该有砖瓦掉下。可是宋家,却如同断崖一般,突然就断掉了,再没有一丝起复的可能。
她是如此想的,宋家其他人也不例外。
牢狱里,宋家三少爷狠狠瞪着宋知味,怒骂道:“父亲再三警告你,要忍,忍,忍,你为什么就是不忍,反而跟邬庆川那般的人混在一起,如今好了,父亲被你坑害死,咱们也成了阶下囚。”
宋知味靠着墙坐,一动不动。
宋三少爷气得不行,光骂已经不解恨了,走过去对着宋知味就是一拳头,“你在这里装什么!你是宋国公府的罪人,应该跪下来求父亲在天之灵原谅,求宋家列祖列宗原谅!”
宋知味被打得倒在地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所有的事情。
兰山君为什么会知晓他做的诗句,会模仿他的字迹?
难道真的是父亲跟邬庆川私下有来往?那父亲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是父亲的弃子,只是中途出了差错,才让他自己也赔了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爬起来,继续静静的坐着想前因后果。
宋三少爷见了更加生气,冲过去提着他的头发就打,“你还在这里装!从小你就是这幅样子,好像自己比我和二哥高贵许多,怎么,都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你除了早出生几年,还有什么比我们厉害的?”
宋知味依旧没有反抗,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没吭声。还是宋二少爷看不下去,过来拦着道:“这种时候了,咱们三兄弟应该齐心才是。”
宋三少爷都要气死了,“齐心?怎么齐心?你见他有一丝后悔的模样吗?”
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可怜父亲,胆战心惊在陛下跟前几十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竟然最后是自戕而亡的。”
“还有母亲……他这二十多年,哪里将母亲放在眼里?母亲为了他的亲事,掉了多少眼泪,他却每次都是敷衍过去,从不去管。如今好了,父亲死了,母亲身边没个人照顾,怕是也活不长——”
宋知味听见这话,身子颤了颤,却抿唇扭过脸去,依旧不肯说话。
宋三少爷怒火中烧,过去又给了他一巴掌,“你说话啊!你凭什么不说话!事已至此,你就是说几句软话,说几句愧对父母的话,我也没有这般的气你!”
宋知味被打得嘴角出血,耳鸣许久。
他侧着头,好一会儿才回神,咬牙撑着。
宋三少爷面对他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气得狂打自己两巴掌。宋二少爷连忙去劝,宋三便抱着他哭道:“这么多年,咱们得罪了不少人,怕是流放路上就活不了的。二哥,你我兄弟,怕是只有这两日相聚了。”
宋二少爷轻声道:“父亲死前,听闻上了一封血书给陛下。陛下这才饶过我们。既然他都饶我们了,想来这两年,陛下还记得父亲的时候,还是无人敢杀我们的。”
宋老三抬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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