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扑通扑通跳起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厉声问,“太孙,你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了什么?”
皇太孙依旧沉默以对。
但他越是不说话,越让齐王暴躁不安。他咬牙切齿低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按理来说,即便皇帝厌弃他,也不会这般受皇太孙的愚弄。
而自己只要用结党营私四个字来反驳皇太孙一党,便也不会有太多问题。顶多再多关几年。
但现在看着,却像是皇帝彻底舍弃他了。
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神色变化莫测,脑海里诸多念头,却又无法理清,只能狠厉的看着太孙道:“你不要太得意……”
皇太孙静静的看向他,道:“齐王叔,您杀了那么多人,皇祖父也觉得您理应认罪。”
齐王嗤然一声,正要再说,就见儿子回了大殿。
但皇帝没有回来。
齐王脸上的讥讽慢慢的僵硬,而后握起拳头问齐王世子,“陛下呢?”
齐王世子低头,“父亲,陛下说,您的案子,交给大理寺来审。”
齐王先是一愣,等明白其中含义之后身子一晃,他不敢置信看向内殿,突然大步朝前走过去。
左右太监见此,连忙去拦,这才将人拦住。齐王被人拦住仍不甘心,大声道:“父皇,您听儿子解释——您好歹听儿子解释一声——”
“您是不要儿子了吗?父皇,儿子无论做了什么,对您却是忠心耿耿——”
但无论他怎么喊,皇帝却始终没有出来。
郁清梧一直跪在旁边看着,直到齐王被大理寺的人带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他也要被带去大理寺关起来。
皇帝虽然站在了皇太孙这一边,但也厌恶他这份手段。
皇帝总是要发泄怒气的。
郁清梧倒是不慌。也不是第一次被关了。
他只在临走之前看向孙府尹。
孙府尹不愧是个人精,立刻眼巴巴的凑了过来。他今日瞧了这般一出大戏,知道是皇太孙一党暂时赢了,哪里敢得罪呢?
他想到上回刘贯给兰山君送的灯,巴结着道:“郁太仆,您放心,待会回去我就给郁夫人送一盏灯过去。”
郁清梧却摇头:“孙府尹太客气了,我妻并不怕黑。”
孙府尹:“那是?”
郁清梧:“我家管事妈妈姓钱,会给她送吃食过去,还望您通融。”
孙府尹:“通融通融,这是肯定的。”
他怎么敢不通融呢?
他跟国子监的祭酒也是好友,可是听说过钱妈妈大名的。
——
皇太孙在回东宫的路上被齐王世子拦住了去路。
他并不意外。
阿柏有时候总是天真得很。
他笑了笑,“你又是来骂我的?”
齐王世子摇摇头,“不是。”
他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
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做什么,又要以什么面目去面对父亲。
他问,“即便是死,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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