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成为世子的人。
他道:“皇太孙若是会死,第一个杀的就是您和世孙。”
齐王世子想要反驳,被他截断话,问:“他都死了,难道还会惧怕杀掉您和世孙吗?”
齐王世子不说话了。
但这句话,也说服了他。
他苦笑一声,“那父亲呢……我在大殿里表态,也是放弃了父亲的意思。父亲成功了,我呢?”
杨馗诧异道:“王爷只有您一个儿子,自然不会舍弃您。”
齐王世子神色难堪,而后等了许久才道:“好……那就赌一赌。”
赌对了,那就赢。赌错了……不过一条命。
他现在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成了一个笑话。
他喃喃道:“小时候,其实挺好的。”
——
洛阳这几年就没有平静过。
元狩四十八年的博远侯案,四十九年的苏怀仁和林奇案,五十年的邬庆川和宋国公案,五十一年的镇国公府蜀州案。
一年一桩大案,洛阳官员们人人自危,生怕屠刀砍到自己的脑袋上,所以恨不得缩起脖子做人。唯独国子监的学生不怕这些,在集贤堂和高竹馆里谈论此事,高声大哭,“国之蛀虫,杀我万民!”
他们虽然会被人利用,但热血从不冷却,有好几个撸起袖子就去大理寺和洛阳府前静坐。
皇帝听闻消息的时候,气得砸碎了好几个茶杯。他骂道:“朕就是对他们太过于宽厚,才让他们无法无天。”
刘贯连忙劝道:“陛下,您不要再生气了。太医不是说了吗?您要静心养气。”
皇帝冷笑,“一个个的都来气朕,朕怎么静心养气?”
刘贯叹息,“老奴心疼您,可也没有用。您是陛下,天下事都等着您去定夺。”
皇帝深吸一口气,“朕现在,真是越发力不从心。”
刘贯给他按腿,不敢接话。皇帝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太孙可曾来拉拢你?”
刘贯手一抖,跪下去就是磕头,“回陛下,没有。”
皇帝笑了笑,“你怕什么?朕又没怀疑你。”
刘贯爬过去继续给他按腿,道:“陛下,奴才就陪着您一人。若是有造化,在您的前头去了,那您就赏奴才一个玉如意陪葬,老奴好去阎王爷那里贿赂,下辈子还给您做奴才。若是没有造化,那等您仙去,奴才也不独活,只望您黄泉路上等等奴才。”
“奴才自小就跟着您,这么多年,奴才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可千万别拿奴才打趣了。”
皇帝心中动容,道:“刘贯,朕最是相信你。”
刘贯给他按好了腿,正好碰见蔡淑妃过来,他便退了出去。
蔡淑妃又来告皇后的状了。
皇帝正在宽慰她,“皇后这个人,是有些古板。”
蔡淑妃虽上了年岁,但是面容依旧娇嫩,更有妇人的风韵,她给皇帝按头,抱怨道:“皇后娘娘根本是万事不管。哎,从前臣妾还能去问问太孙妃,可是太孙妃身子不好之后,臣妾就不好去问了。只能来问陛下。”
皇帝很喜欢她的这种“问”。
他开始教导蔡淑妃后宫之事。
刘贯将门关上。
他无意识看向屋脊上的骑凤仙人。
而后喃喃的道了一句,“陛下真是……老了。”
连蔡淑妃投靠了皇后也看不出来。
他跟刘志道:“我这肩膀有些痛,你按照上回郁大人的方子给我熬了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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