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他的医生来不了。
而她,专程来报恩的,被大雪困住不能走,这不就是命运的安排?
房间里太热,云织脱下羽绒服,里面穿着一条米色羊毛裙。
她进浴室洗了手,打开自己的包翻翻,庆幸地在隔层里找到一个点外卖送的一次性手套,还没拆封。
秦砚北不让碰,说不定是有洁癖,到了人家家里,更应该注意了。
云织捏着这个珍贵的手套,屏息出了房门。
阿姨去哪云织已经找不到了,只能循着她说的位置走上三楼东侧,一扇门没关严,缝隙里隐隐透着光。
云织的拖鞋偏大,走起来有些踢踢踏踏地响,她放慢脚步,紧张地敲了两下房门。
她想问一问,她懂一点护理,秦砚北可不可以试着让她换药。
书房里,秦砚北靠着椅背,注视对面墙上的大屏,屏上分成数个小格画面,右上角的男人正在语速飞快地报着数据,声音清晰从音响中传出。
为了今晚精神状态不失控,秦砚北极力集中在公事上,视频会议对面的秦氏高管们个个谨言慎行,唯恐哪里出错。
敲门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秦砚北抬眸,从缝隙里看不到外面是谁,但蓝色大号拖鞋露出了一点边缘。
郑阿姨。
秦砚北按了下眉心,随口说:“进来。”
他视线转回大屏,没有往那扇门再偏一寸。
而下一秒,门即将被推开的前夕,视频会议里正在兢兢业业汇报,操作鼠标点着页面的某位副总,电脑屏幕中间霍的跳出来一个广告弹窗,画面限制级,不堪入目。
副总惊得一顿,立即去关,怎料现在的小广告极其恶毒,画着叉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关闭,鼠标往下一点,反而直通不良网站的页面。
刺激画面倒是没有同步给秦砚北播放,但传出来的响声却如雷贯耳,响彻整个秦氏高层视频会。
是女人放浪谄媚的叫声和呼吸。
副总命都快吓没了,手忙脚乱,虽然这次及时关掉,但已经响过的声音不可能收得回来。
就在婉转的尾音里,云织趿拉着不合脚的大号拖鞋,出现在秦砚北的门口。
秦砚北盯着云织,目光如刃。
……她刚听见什么了?!她以为……深更半夜,他在书房开着大屏,音响里发出这种声音,是在看什么东西?!
云织确实听见了,可本身对这种声音陌生不敏感,当时也没心思多想,她全神贯注都在秦砚北身上,只当是电影的音效。
她看到了秦砚北桌边放着一堆药盒,所以极其自然的朝他问:“秦先生,请问……你可以让我试试吗?”
秦砚北按住桌沿。
云织长发垂在胸前,羊毛裙很薄,恰到好处地裹着腰身。
她感觉到秦砚北的异样,以为是被嫌弃,忽然想起自己带了一次性手套,于是细长两指夹起了那个做成正方形的塑料小包装,上面印着的字远距离看起来模糊不清。
她笑眯眯,还朝他晃了一下,说:“你放心,我带了这个,不会弄脏你这里。”
秦砚北本已冷却下去的掌心勃然升温,近于逼视地看着云织。
月黑风高。
大雪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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