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状态稳定之后,用不着她赶,绝对第一时间就会离开她那套小房子,后悔昨晚对她那么低姿态。
她等晚点再回去,零点跨年的时候自己煮一包速冻水饺,这个每一年都乏善可陈的春节,也就安安静静过完了。
云织不知道,她关门的一刻秦砚北就已经醒了,他手臂挡住眼,直到上面残留的气息散掉,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清晰的心跳声。
秦砚北撑身坐起,家里没有男款拖鞋,他赤脚走进小客厅,茶几上放着云织亲笔写的纸条,几个字简洁又疏离:“醒了记得吃饭,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秦砚北按按隐痛的眉心,刻意无视她字里行间的无情,低声笑了笑。
她倒是脸皮薄,一大早就又躲了,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不睡觉趴床边看他,被抓包了还硬是要往外跑。
他反复回忆云织后来温顺伏在他怀里的情景,来压制心里层层叠叠的莫名空洞,那些没由来的失去感如同吸附在骨头上,一口口向里啃噬。
秦砚北阖着眼攥紧手指。
云织爱他爱得要命,留他住下,由他抱着过夜,还不够证明么。
她只差一句面对面的表白而已。
秦砚北吃完云织做的早餐,碗筷洗净,环视了一圈房子里的摆设,打电话让司机上楼送轮椅。
等回到车里,往下交代完今天傍晚前务必准备齐全的东西,秦砚北才有空想起昨天从江时一手里抢过来的那个纸袋。
云织亲手送给江时一的衣服。
秦砚北脸色冷郁,在后排拧着眉心撑开袋子,随便拨了拨,本来带着厌恶的视线逐渐凝住,转为掩饰不住的怒意,以及在肺腑间肆虐的酸涩。
袋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男装,居然跟上次那套剪裁出花样的情.趣装异曲同工,是套改版过的类军装制服,严正气质没剩下多少,从里到外明晃晃的都是特殊暗示。
领口崩开两颗的扣子,故意做紧能把手臂肌肉勒出凹痕的袖袢,腰间布料战损,能隐约露出肤色,下面的军装长裤笔挺,黑色皮带挂着枪扣,底下配一双军靴。
这能是正经给人穿的东西?!
云织给他买就算了,连江时一那狗东西她也能送这些?!当他死了不成?!
-
云织上午去了画廊,店员已经放假,唐遥跟父母去北海道过年,猫也都送去了隔壁那家春节不休息的宠物医院短期寄养。
她一个人靠在窗边坐了一上午,想抓紧时间画画,总进入不了状态,挣扎了许久,还是坐车返回家里,想确定秦砚北到底走没走。
即使心理准备已经做足,知道太子爷必定早就离开,但拧开门锁看见家里空空荡荡的时候,她还是难以言喻地停顿了一下。
楼上楼下的邻居有些从中午就开始聚会了,鞭炮声一直在响,云织在门外站了片刻才进门,四处看了一遍,没看到秦砚北留下的痕迹,连用过的被子都折好放起来了。
云织垂了垂眼,意外发现她那张纸条被换了位置,贴在她床头上,她走过去撕下来,一行新添上去的字恣意张扬,写在她下面。
“有本事,自己在家盯着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