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扶着她往旁边站了站。
程烟醉得不轻,但又没完全失去意识,她嚷着要去看海豹,支使沈西淮载她们去。到地后走走停停,从街头到街尾,把道路两边表演的乐手和画家们调戏了个遍,最后坐到游艇俱乐部的一块石头上,旁边是有名的Wave Organ,一座利用潮涨潮落发出“交响音乐”的建筑,远处是恶魔岛和发着亮光的金门大桥。
海浪的声音很大,程烟的高跟凉鞋被丢出去一只,静安去捡。咸湿的海风将她头发吹乱,她正弯腰,有人忽地拦了下她,先她一步跳下石头,等他直起腰来,静安的动作快于思维,朝他伸了手。
头顶寥寥几只海鸟盘旋,不远处有鸽子在觅食,沈西淮站在石头底下,头发在风中微微颤动,身后是跳跃起伏的海浪,将他整个人衬得潇洒飘逸,像一幅不知该怎么描述的水彩画。
刚才他一路一言不发,默默护在身后,只负责给大家买单,静安忍不住想,这样的天之骄子到底有什么无法言说的心事?
她伸手是想拉他上来,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一成形,静安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
但她没有收回手。
她看见沈西淮抬眸望向她,眼睛里一点亮光,紧跟着程烟的喊声夹杂着海风从身后传来。
“诶——沈西淮!你跟苏津皖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吧!”
程烟显然清醒了不少,但仍借着酒意和冲动问出口,大概也因为隔得远,倘若沈西淮不回答,还省去了面对面的尴尬。
静安见沈西淮蹙起眉,薄唇微抿,隐约透露出情绪。
她立即蹲下身,与沈西淮的视线平行,手仍冲他伸着:“她喝醉了,鞋子给我吧,你快上来。”
沈西淮没有立即动作,隔了会儿才将鞋递过来。
回去路上安静得吓人,程烟闭眼睡了过去,另一人低头玩手机,沈西淮仍旧沉默地开车。
静安也没说话,包里手机一震,点开竟是程烟发在群里的消息。
“完蛋,沈西淮生气了,我还从没见他真生气,我就是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这群里没有沈西淮。
静安看一眼左侧的人,又看回手机。
“不过触动的贵公子给我提鞋,也算是百年一遇了。”
另一人说:“对不起,烟烟,可是沈西淮生气的样子也好帅噢。”
静安又忍不住看向话题中心的人,他头发有些长了,但不显邋遢,反而平添几分艺术气息。
程烟回:“不帅的话苏津皖能看上吗?她前不久还发了他们乐队周年照,虽然打了码,但她跟谁挨着太明显了。”
静安关上手机,侧头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隔天程烟发来消息,问她要不要过去跟她合租,静安用玩笑话拒绝:“去当电灯泡不太好吧?”
程烟在和男友同居。
又过几天,静安晚上回到住处,发现有沈西淮的未读消息,他问她去不去洛杉矶。
下周五“银湖音乐学院”举办年度慈善晚会,表演乐队有红辣椒,静安曾经听过一段时间,他们有一个开专场时喜欢全裸的贝斯手。
在问静安之前,沈西淮先在群里提起,但其他人都说没空,剩下静安没回。
从伯克利开车去洛杉矶需要六七个小时,当天往返比较困难。静安其实很想去,毕竟红辣椒的现场不是想看就能看的,但她隔天要跟同学去Napa做调查,而且跟沈西淮单独出行势必会很尴尬,静安没有理由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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