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倒,坏了,她拿来当花瓶,养一小撮小雏菊,放在自家院子里。
学校里的银杏树开始掉叶,飞落在校道上,陶静安用袋子装走一些,做成植物书签,做了不少,她送了几枚给她的同桌。
银杏叶子还很新鲜,沈西淮带回家里,暂时放在窗口风干。他慢慢吃掉一片柠檬,作业写完已经过了凌晨,体育委员兢兢业业,在班群里吆喝大家报名参加校运会,他思索几秒,照例报了两项,跳高和200米跑。
两张奖状发下来,他随意塞进抽屉,对着墙上的纸页发怔。艺术节的通知已经下来,黄杨树报了名,但不占班上名额,文宣比体委还要头疼,一下课就到处喊人出节目,可月考在即,没什么人愿意浪费时间去大礼堂排练。他又思索几秒,当即给文宣发消息,很快收到她发来的班级通讯录。
电话是第二天下午打出去的,在按下那串座机号码之前,他先给班上其他同学打,算是提前演练。
等演练结束,只剩最后一行。他照着表格按下数字,听筒里传来沉闷的嘟声,相比他的心跳频率要缓慢得多。
他无意识地咽着喉咙,仿佛要把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给咽回去。
“咔擦”一声,电话在下一刻通了。
他暗暗一个激灵,听见对面开口,“你好,哪位?”
和预想中柔软又不失清亮的声音不同,对面是位老人。
他按住心跳,“您好,我是陶静安的同学——”
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作废,他忽然就卡了壳,电话里一阵安静,那边试探着问,“是静安的同桌?”
他嘴一张,说不出话来,背上的汗仍在汨汨地往下流。
“是吗?我听静安说过的……”老人的笑令人倍感亲切,“我是她奶奶,她这会儿跟她爷爷出去了,找她有急事吗?”
沈西淮忽然就平静下来,“奶奶好,我是陶静安班上的文宣委员,想问问她要不要参加学校的艺术节。”
那边“呀”了一句,“瞧我这耳朵不好使,给听岔了,艺术节是要报节目呢?”
“对,班上还没人报名,”他顿了下,“我记得陶静安会弹钢琴。”
“啊,她呀!是会弹一点,她自己觉得弹得不好,我还以为她不会跟人说呢。”
鬼使神差地,他回:“她弹得很好听。”
老人又笑了,“回头我跟她说说,她现在都不怎么参加活动了,我可真怕她成天坐出毛病来,刚才也是说了半天才让她出门去。”
他不知怎么就想替她说话,“现在作业多,要写不完了。”
“那也得劳逸结合呀,你们也得记得休息,别把身体给搞垮了。”
电话结束时,沈西淮很久都忘了要动,手在隐隐发麻,他站去冰箱前,脑袋搁进去,让自己冻了会儿,再猛灌几口冰镇柠檬水。
窗外的银杏叶开始泛黄,天渐渐冷了。排练室里梁逢君跟程前刚吵完,又忽然提起一个人来,苏津皖说那个人喜欢特吕弗,几人唠完,总算说回艺术节。
“演什么呢?不如这回程前吉他,我来演演诺有缸。”
沈西淮手里是梁逢君的吉他,拨出句音调,“这个怎么样?”
“黑鸟?不是甲壳虫的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