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那条线前端的人此时昏睡着,做不出任何的举动,便令他成了迷失方向的筝,只能失去反应,怔怔地、茫然地看着。
离开病房后,周惜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怅惘的神情间映着莫名的惶然深影。
秦牧还在,见着他这副静过头的模样,紧跟着坐到了他身旁,出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不算严重,只是轻度的,以后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以后……”周惜低声喃着,将这个词连续重复了几次。
“对。”秦牧以为他还是不放心,立即给他打包票,“打比赛受伤的情况也常见,只要是打比赛多多少少身上都会落点伤,你家这头鱼真没事……”
“他也经常这么说,没事,没什么……”周惜自嘲般地笑了一声,“我知道是真的,他不太会说谎,真的……”
秦牧这下听不懂了,那些话似乎十分凌乱,而说话的人偏偏又是他这个一向理智,思路清晰的好友。
他不禁感到费解,也许是对象受伤,真着急了,话乱点也挺正常,让人再静静,平复心情就好。
秦牧不再多劝,周惜又恢复了沉默,眼瞳抬着,一眨不眨地望着病房的房门。
时间缓缓地流逝,持续了许久的寂静,忽然被一句轻渺得宛若缺失了真实感的话语突兀地划破。
“——我后悔了。”
秦牧讶异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阿牧,你之前说的是对的。”
秦牧连忙去回想“之前”是指什么时候,他说过了什么。
周惜却已经把当初他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在周惜和余京海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对两人关系作过的那些隐患评断。
那些话从周惜嘴里说出来,与其说是在帮秦牧回忆,不如说……像是在确认什么,给他自己作下警示,给他的决定更多的支撑。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周惜恍若疲惫不堪地叹道,“出现的意外越来越多,已经不受我控制……”
秦牧毕竟不是当事人,也不太可能去刨根究底地查探周惜的私事,听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之后,他的面色霎时转得凝重。
“阿惜,你身上有他的永久标记,任何安排都该优先考虑信息素和身体状况。”
“我知道。”周惜轻声说,“很多人都会和你有相同的想法。但我不能也这样认为……”
“……真想清楚了?”秦牧又问,“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朋友,我都不建议你这么做。”
周惜一言不发,昭示了他的决意,没有人能使他动摇。
“阿惜,说真的,我不想帮这个忙。”秦牧满脸的郁卒苦色,“明知道这样你以后会过得不轻松,我还要……”
“我这算什么朋友啊。”秦牧颇是抓狂地低声骂道,“你这个脾气真是……早知道刚开始我就该拼命拦着你……”
在好友的吐槽埋怨声中,周惜只是淡淡地又道了谢,而后再次陷入了沉寂,仿佛回到了最初的、不会掀起任何微澜的世界里,或者说,从未因谁跨出过边界。
*
余京海在医院里连续住了好几天,本来是当天就能撤,但周惜担心他这次伤到的是脑袋,安排了很多检查。
有周惜全程盯着,余京海半点意见都没敢有,他当时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个儿在医院,旁边坐的还是他媳妇儿,吓得险些直接昏回去。
媳妇儿之前就不太乐意他打比赛,觉着心疼他,怕他受伤。
结果这还伤到人跟前去了,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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