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知肚明,却一直纵容。
“林舟,”瞿宁森笑了下:“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
况且,林舟也没做错什么。
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瞿宁森不想多谈,加深林舟完全没必要的自责——
普通情侣尚且有吵架冷战的时候,他们连情侣都不是,林舟却连逃避都要顾忌对方的想法,实在是乖到令人心疼。
他年长他八岁,其实宁愿林舟更任性些。
瞿宁森起身,很快将桌上温热的粥端来,用勺子舀起,吹凉了小心递到他嘴边:“先垫下肚子。”
“晚上回疗养院了,再吃好吃的。”
林舟下意识低头喝粥,闻言一愣,反应过来。
还没问呢,瞿宁森就开口:“先吃完嘴里的东西。”
林舟:“......哦。”
他嚼嚼嚼嚼嚼。
他一嚼完,瞿宁森就立刻又喂。再嚼完,再再喂。
直到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忐忑消失,生动的怒气浮现。
瞿宁森这才笑起来,温声解释:“你忘了,疗养院是我开的,奶奶的手术通知我当然也知道。”
“机票没有了,不过我已经买好今天中午的动车,晚上就能到。”
“对了,你老师那边我也亲自去请假解释了,你不用担心会影响项目评分,她还托我向奶奶问好。”
“......哦。”
他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妥帖安排好,林舟这瞬间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思考半天,好像只剩下乖乖喝完粥这个任务。
而就在此时,瞿宁森的勺子又一次鬼鬼祟祟地凑到了他嘴边。
林舟:“......”
林舟一口死死叼住那根勺子,脸颊瞬间仓鼠般鼓起。
宁森想抽,他就再咬。再抽,再再咬。
两双眼睛对视。
没过多久,又忽然同时泛起细微的笑意。
像是落进湖里的石子,笑意宛如水面涟漪般,不断扩大、再扩大。
于是林舟知道。他们没事了。
这半个月的逃避、失落、如鲠在喉......都没事了。
就像窗外不断升起落下的太阳。
不管是争吵还是甜蜜,今天,明天,都将是美好的一天。
头顶依旧洒着明亮清泠的灯光。
少年和男人的声音偶尔响起,透着宁静平和。
“瞿宁森,粥粥呢?有没有人喂它?”
“它只让你喂,你不在,我把它送奶奶那里了。”
“也好,它那么聪明,应该能让奶奶开心。”
“不聪明怎么配和你同名。”
“......瞿宁森,你真的好东亚家长啊。”
......
睡完回笼觉起来,已经是早上七点。
瞿宁森住的应该是规格最高的房间,有三四个客房,林舟昨晚睡的是主卧,瞿宁森则自觉收拾东西去了客房。
他们同时起了床,洗漱完,林舟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的行李还没收拾。”
“我先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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