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从货架那边跑到结账处,他结了账,一手拿着卷饼一手拿着刚买的东西,往骆京书面前递。
骆京书低头一看。
是防狼喷雾。
这是国戏的特色防身工具,国戏不仅有表演系,还有歌剧舞剧京剧系,个顶个的好看,人一好看了,身边潜伏的危险便多。
这款防狼喷雾,是国戏自己研发批量生产,在获取许可证后,专供校内学生防身使用。
“说不定陆约装腔作势人面兽心斯文败类呢,”何风雪,“你带着以防万一嘛。”
“谢谢。”骆京书接下来,直接把喷雾揣到了兜里。
“加油!”何风雪兴奋地说,“我北苑二楼的馄饨能不能吃得上就看今天这一把了!”
看着骆京书背影消失在广场上之后,何风雪脸上的轻松才消失,他觉得不平,他每次看见骆京书为生活奔波就感到老天爷非常不公平。
其实骆京书赚的钱也不少,他靠着脸靠着脑子,已经能负担得起家里生活所需,但能不代表应该。
他希望骆京书成为大明星的强烈希冀甚至大过于自己成为大明星。
骆京书赶时间,在校门口直接拦了出租车往平洲饭店赶,放在平时他肯定舍不得打车。
等会记得要发票。骆京书一上车就在心里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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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约坐在306房间的露台藤椅上,日光热烈泛着白,花坛里种植的绿植已经被晒蔫了,玻璃茶几上放置着一杯刚刚盗倒好的气泡水,杯中的冰块缓慢地融化着。
“真没劲。”靠在阳台上的吴剑兰连翻了几个白眼,口吻颇为遗憾,“我今天可是专门带他来让你认识的,结果你居然有对象了!”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郑青礁用吸管有一搭没一搭搅着杯子里的冰块,眼皮微抬,“说了半天,你也不说是谁,这么宝贝啊?”
陆约看着杯子里缓慢上升而后迸裂的气泡,语气不咸不淡,“国戏表演系大一的学弟。”
“哎?”吴剑兰来兴趣了。
他一屁股坐上阳台,被烫得又跳到了地上,只能拖了把椅子挨着陆约坐下,“多少钱多少钱?”
郑青礁横了他一眼,“陆约都说了是男朋友,什么多少钱?”
“报一丝儿。”吴剑兰滑稽作揖。
郑青礁比吴剑兰要正经得多,“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劝你慎重,谈感情比谈钱麻烦,他指不定是奔着你的背景和手里的资源来的。”
“呔!”说起这个,吴剑兰就来气。
吴剑兰:“那小子,踩着我入圈,我求爷爷告奶奶被我妈抽了好几个耳刮子,给他捧了个小红。哎嘿!他倒好,转头跟了盛宝那老头子,神经病。老子能让他爽上天,那老头子也能?”
陆约瞥了吴剑兰一眼,“你们之间既然只是生意,他为什么不能选择开价更高的客户?”
“陆约你太无情了。”吴剑兰的脸涨成了番茄红。
郑青礁翘着二郎腿,把小腿甩来甩去,“你啊,就是人如其名,一个字,贱!在谈感情的时候跟人谈钱,在谈钱的时候你又跟人谈上了感情。等人什么都不跟你谈了,你知道嗷嗷叫了,该!”
陆约不太爱聊这些话题,他喝了口汽水,听见自己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响了。
像兔子一样娇小可爱的青年拿着他还在响的手机送了出来,“电话。”
“陆约的。”吴剑兰看了眼,直接把手机一把抓走丢给了陆约。
陆约垂眸看了眼来电人:骆京书。
骆京书停步于饭店的大厅内,他旁边站了一位笑意盈盈的女接待员。
他本来打算由接待引去B楼的306号房,但问了人,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骆京书给陆约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骆京书提前清好了嗓子,听见电话那头的说话声,他轻声问道:“你旁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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