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加内突然抬手,把余让的脑袋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低声嘘了两声。
“余让,没事的。”
“……”余让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掰下阿德加内的胳膊,他躺回床上,“抱歉。”
他低声道:“你可能理解不了。但是我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告诉你的了,舰长。”
“你……”余让说,“我很抱歉,和你产生了很多本来不该有的联系。我不想这样……”
“我……”余让轻声说,“一直觉得你,很勇敢、强大、可以克服一切难题。”
“你把我当做,一个远行的到了信号不好地方的,一个朋友,可以吗?”
阿德加内沉默了片刻:“这样对我,是不是很残忍?我会想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余让翻了一个身:“抱歉。”隔了会儿,他又解释,“我告诉你了,和你没有关系。”
阿德加内抿了抿唇:“可对我而言,我是直接原因。”
“抱歉。”
“你觉得……真的没救吗?你相信娜芮尔的医疗技术吗?”
“我很痛苦,舰长。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劝一个癌症晚期、没有治疗意义的、浑身只剩下疼痛的病患坚强死活下,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但是可以治疗的,余让。你可以恢复健康,你看过娜芮尔给你的报告了吗,报告中显示你大脑已经有症状,或许治疗就能好了。”
“你觉得可以吗?让我忘记我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那我还是我吗?”余让沉声说,“如果舰长真的喜欢我这种性格的人,我不介意在我死之后,你们用你们的技术,复刻出一个没有我的记忆拥有相同的性格的人。”
聊天聊到这个时候,余让好像完全剥离了情绪,他没有了愧疚感,话语中开始加枪带棍了起来。
“你的话很伤人。”阿德加内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余让沉默。
阿德加内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我让法宾、裴希和你妈妈来看你,好吗?”
余让的社会关系寡淡的,一只手能数完他熟悉的人。阿德加内沉默问自己:[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些奇怪的地方?]余让好一会儿,轻声说:“谢谢你,舰长。”
阿德加内离开之后,余让安静了一会儿,而后在病床上蜷缩起了他的四肢。
他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不到歉意和愧疚,只剩下放松。
每隔一会儿,有医生进来看他的监测仪,他们问了他一些什么,他懒得回答,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门外的阿德加内,出病房后靠墙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他垂着头,看自己的白色靴子。靴子上有阿波罗号标志的太阳金属徽章。
他的脚尖在地板上轻轻地叩了两下,那金属徽章的光泽就随着光线亮暗而改变色泽。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神情冷静,抬步朝娜芮尔方向走去。
“准备一下,娜芮尔,处理下余让的病情,他的记忆和自我认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