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离、休书却不一样。
王爷就算歉疚再深,也绝无可能会容忍王妃离开。
可王妃又是个外表看着温和怯懦,实则性子比王爷还执拗的人,一旦铁了心,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服输。
两人观念相左,互不相让,很容易两败俱伤。
很快,赵伯将笔墨拿来,犹豫着进了暖阁。
楚召淮坐在连榻上,笔走如飞,顷刻写好三张。
赵伯借着磨墨的空当看了看,眉峰紧紧皱起来。
楚召淮写了三份和离书。
一张是中规中矩的和离放妻书,一张则写着「大逆不道,休弃帝王,恳请万死」,是楚召淮休姬恂。
最后一张是替姬恂所写的休书,休妻缘由「成婚多月,一无所出」。
赵伯脸皮抽了抽,心想王妃准备得还挺妥当。
就是这理由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楚召淮写完后,也不用印章,还没等赵伯阻拦,直接咬破指腹在上面印上三个血手印。
他好像不知疼似的,垂下右手,指腹的血滴一点点往下落。
赵伯心疼死了,赶忙拿纱布为他止血。
听到暖阁中的动静,姬恂蹙着眉快步走进来,视线匆匆一扫,落在楚召淮还在滴血的手指上,脸色难看极了。
他上前接过纱布,低声道:“你有怨气冲我来,不要伤自己。”
“我已写好了三份和离书。”楚召淮仰着头看他,眸瞳古井无波,“王爷……陛下签了吧。”
姬恂为他涂药的手一僵,好一会才继续包扎,轻声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楚召淮眼睛眨都不眨,干脆利落地敛袍跪下:“我可以求您。”
姬恂手中的药瓶叮地砸落在地。
赵伯吓得“哎呦”了声,也跟着跪下了:“王妃,您这是……有话好好说。”
姬恂面无表情道:“出去吧。”
赵伯左看右看,为难地起身退出。
姬恂神情漠然,双手一动直接将楚召淮从地面上强行扶起来。
楚召淮似乎畏惧他的触碰,浑身一僵,强撑着道:“陛下何时签,我还要赶祖父的寿诞回江南。”
楚召淮太瘦了,姬恂甚至没用多少力气,像是拂起一片云般,轻飘飘将人掐着腰身放在一旁的连榻上。
暖阁中泛着药香和墨痕的气息。
姬恂缓缓上前。
楚召淮抬着头仰视他。
这个视角很熟悉,无论是跪着还是站着,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仰望着天潢贵胄那令人羡慕的、高不可攀的冰冷华贵。
连榻矮小,往常用来盘膝喝茶,楚召淮双膝曲着坐在榻上,浑身紧绷,眸瞳空洞而失神,呆呆愣愣等待姬恂答应。
姬恂缓缓矮下身,单膝点地半跪在身边。
楚召淮眼瞳轻轻一动。
楚召淮和姬恂体型相差极大,姬恂半跪着他才能勉强垂着眼看去。
“陛下……”
“我不会放你走。”姬恂从连榻的小抽屉中拿出一把匕首,握着楚召淮的手握紧,这个位置剑尖刚好朝着他的胸口,“除非我死。”
楚召淮握着镶嵌华贵宝石的匕首,茫然和姬恂对视。
姬恂牵着他的手往前一递,匕首剑刺入胸口半寸,隐约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楚召淮手倏地一抖,下意识就要抽回。
“若上次你听白鹤知所言,上了那艘前往江南的船,我会放你走。”姬恂直勾勾盯着楚召淮的眼睛,低声道,“可现在已晚了。只有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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